會不會徹底地激怒他,而且,關於金暮的事情她要怎麼跟他解釋,也是一個夢?
果然一個謊言的產生,就需要無數個謊言來圓……
再編一個騙他,被發現了怎麼辦?
肖玨赤著腳,高高舉起了匕首,就在雲意姿渾身緊繃的刹那,他卻是在自己的虎口上劃了一道,幾滴血濺到雲意姿臉上,她整個人都驚呆了,血腥味漂浮在空中,反而驅散了那股濃烈的殺意,粘稠的鮮血順著他的手腕滑了下來。雲意姿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他忽然開口說話,臉色平靜無比,就像個再正常不過的人一樣。
“我一直看著你。”
語氣宛如情人尋常的呢 舊十胱 (jsg) 喃,可普通的情人哪有握著刀說話的,他眼眸半睞,冷漠地看著她:“你睡著的樣子真好看,我一直看著,一遍一遍地在腦子裏臨摹你的臉,都舍不得閉上眼睛,”雲意姿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有點毛骨悚然。他還在繼續說著,麵無表情,又語氣溫柔,“直到你叫了那個名字。”
“你說,‘金暮,帶我走吧’。”
“用那種語氣,”他歪頭想了想,“好像要哭了一樣。”
“很難受嗎,跟我在一起。”
肖玨扯了扯嘴角,“你知不知道,我想過無數次,要把你藏起來,關起來,牢牢鎖著。這樣誰也沒辦法接近你,奪走你了。”
“我差一點就這樣做了。”
“可是,想到雲娘會難過,我又舍不得。”
“你呢?你又是怎樣看我的?”
“每一次跟我親近,你心裏有多抵觸?”
“每一次跟我擁抱,你想的都是誰?”他每說一句,就會冷靜地與她拉近距離。
他隻是看起來冷靜,事實上心裏瘋狂扭曲到了極點。隱隱抽搐的嘴角,慘白的臉色,緊繃的下頜線昭示了一切,“之前你一直心不在焉,是因為……他?我說過的,我很容易嫉妒的。你要我說多少次?真的好生氣啊。我說過的話你不在乎,全都不當回事,不論我說多少遍,你嘴上答應的好好的,轉頭就會忘掉。
那個時候你看著我的神情,那樣溫柔,那樣眷戀,你從來就不曾那樣過。你看著我,想到了他,是麼,”肖玨看著雲意姿巨變的表情立刻便明白了一切,他冷笑一聲,低下頭看見虎口上劃開的傷口,仍然汩汩流血,他將手掌舉起,眯著眼睛看了許久,雲意姿渾身都在冒冷汗。
“是誰啊到底是誰啊”他忽然將手指拿到唇邊咬著,又放了下來,將血搓得滿手都是,神經質地碎碎念著。
“金暮,到底是誰啊。”說完肖玨紅著眼眶猛地揮起刀,又要再劃一道,卻被雲意姿撲過來猛地抓住了。
雲意姿低頭,捂著他的手。
滑膩膩的血立刻沾到雲意姿的手心,雲意姿還在不住地因害怕而發抖,肖玨的手上新傷覆蓋著舊傷,指尖還有刻東西留下的傷痂。看著都覺得疼。
雲意姿的鼻尖有些酸楚,咬著牙說:“你真的很奇怪,公子,你都不會覺得疼的麼?”
肖玨縮了縮麻木的手指,凜冽的刀尖卻仍然向著自己,“我很愛你啊,雲娘,我那麼在意你,為了你我甚至可以去死。”
“你卻愛著另一個人。”
“我好疼,有什麼在刺傷我,好難受。”
他喃喃,“這樣做,可以疼得輕一點。”
“我想永遠跟你在一起,可是你不喜歡我,你喜歡別的人。怎麼辦呢,怎麼辦才好呢。”
“除了殺了你,我想不到別的 舊十胱 (jsg) 辦法了。”
肖玨癡癡地站著,瞳孔焦距都沒有了。他眼底有種呼之欲出的恨意,雲意姿被這種奇怪的情緒攫住,脊背傳來一股又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