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娘,我說啊……”

他說到一半,實在是緊張得不行,輕輕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長長的睫毛垂落下來,那眼眸便如同浸在水中的墨玉,又沉靜又冰涼。

可他的視線落在雲意姿臉上的時候,卻又帶著不容忽視的灼熱,仿佛是在凝視什麼珍貴至極的寶物。

他還在緊張,反複作著深呼吸,蒼白光滑的頸上青色血管突突直跳,雲意姿往上看,無數淡金色的光暈,隨著每一次飛速的顫動,在濃密的睫毛上變化成細小的粒子,就好像是被他眨得破碎了一樣。

聲音也是飄渺的,顫唞的,似乎有著某種深藏的恐懼又似乎滿懷希冀。

“我們……成親吧。”

“嗯?”雲意姿一怔,連帶著臉頰也偏離了他的掌心,“公子你……說什麼?”

肖玨卻不讓,用修長的手指固定她的下巴,捧住她的臉,極認真地說:“本來應該成親的時候再……的。可是雲娘那麼喜歡我,我也喜歡雲娘。你還勾引我。明知道這樣我根本忍不住。真是的怎麼可以這樣啊。”有點懊惱地嘟囔著。

“這個,嗯,這個嘛,”雲意姿眼神飄忽,她承認跟他親密是有一時衝動的成分在,不過具體是誰先勾引誰的也說不清了,總之,一見小病秧子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她就有種欺負到底的衝動啊,想要看到他露出更不得了的表情,雖然知道這樣不對,卻控製不住。

總感覺是遇到的瘋子太多,被荼毒了。

對貞操的觀念,雲意姿重活一世,早就不複從前守舊,也不認為把身子給出去是什麼天大的事兒,對肖玨的感情,她清楚地明白還沒到一生相許的地步。

“既然是兩情相悅,那麼再親近一點,乃至魚水之歡,也沒有什麼不可以,其他的事,可以慢慢考慮,”對自己的體質雲意姿十分熟悉,是很難受孕的體質,前世她喝下絕子湯沒有一點猶豫也是因為如此,

方才經過她的要求,他也沒有在她的體內留下痕跡,雲意姿有把握自己是安全的。

所以她在他手心一勾,笑著吻了吻他的鼻尖,“公子,你也很享受的吧?嗯?”

肖玨撫著她的後頸,眼眸深邃,滿臉寫著“又勾引我 舊十胱 (jsg) ”。

……

肖玨走路很慢,雲意姿催了幾次,他隻是苦笑一聲,步履仍然緩慢地像個七旬老人,一步一步踩過狹窄的山路,還差點被長長的草藤絆倒。見雲意姿停下來盯著他走路的姿勢,肖玨扶住山壁,有點難為情地垂下眼睛,動了動唇,弱弱地說道:

“……腿上疼。”

雲意姿不由得皺皺鼻子,“活該。”她看了會兒,還是上前去攙住了他,倆人互相依偎著前行,於是原本便擁擠的羊腸小道,變得更加難以通行,時不時肩撞上肩,肖玨卻樂在其中,不停把身體重量往她身上靠,被她瞪了幾眼屢禁不止。

“公子能不能好好走路。”

肖玨揉了揉她的手指頭,看過來的眼神,頗有些幽怨的味道,雲意姿被他看得有點臉紅,錯開了視線,若無其事地觀賞風景。

她當然知道他為什麼會露出這種表情,因為肖玨腿上有傷,而那些傷,大多都是她掐出來的。不過也確實是他活該,誰讓他不聽她的話,動作那麼重。

行至晌午,二人總算到了附近一處小鎮,與本地人了解過情況後,肖玨帶著雲意姿往驛館而去。驛館設有傳信處,可以與胥宰他們取得聯係。

這座小鎮距離他們與鴆衛失聯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