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他的嗓音啞得不像話,含著磁一般,酥了人的骨。卻被她截住話頭,“還說不害怕,公子都不敢看我一眼呢,”

被他心虛的神色愉悅,雲意姿忍不住噗嗤一笑,搓了搓他的指尖。湊近,在貝一般的指尖上,啄吻一口,笑眼彎彎,幾分戲謔。

發現他的臉上飄蕩著紅暈。

這一抹紅暈,在這種初夏的沁涼的清晨,顯得極不正常。

少年好像突然間特別不好意思了起來,眼尾蕩著深紅,將頭顱乖巧地低垂,發絲在臉側垂下。整個人顯得嬌羞而病態,終於肯正眼看她,眸裏的光靜靜的,那紅暈在他雙頰仍未散去,反而越來越濃。

如嬰兒一般的純真,夢似的囈語著說,

“雲娘,我很容易吃醋的。我心中的人,一定要隻有我才行,她一定要隻喜歡我才行。她不能看著旁的男子笑,也不能收他們的東西,她要隻親近我,隻擁抱我,隻愛我。你明白麼,雲娘?”

在她麵前,他一向是如此直白。

“不要讓我生氣,不要讓我不安,不要讓我有所懷疑,”

他的臉愈發紅了,就好像熟透的漿果,咬上一口,就能汁水四溢似的,說完這些,更加地不好意思了起來,“隻愛我一個,好不好啊,雲娘,”

他拇指用力,撫摸她的下巴,忽然向上托起,俯下`身來,“那酒,本是司徒大婚之夜,合巹之用,”他含住她的唇瓣,像是在品嚐什麼極為美味的糕點,輕聲說著,舔舐她的嘴唇,眼神癡迷:

“我不會讓你碰的,一 舊十胱 (jsg) 點點,也不會。”

接近她的人,他都著人查過,王煬之亦不例外,“桃花探春水”,如此曖昧豔情的名字,當真是下了心思,竟然還說,會有重逢之期,他怎麼可能讓他如願?

她差一點就要成為別人的東西,沾上別的男人的氣味,光是想想,肖玨就要瘋了。

“公……唔。”

雲意姿想要說話,卻被趁虛而入。

她支吾著後退著推拒,而他扣住了她的後腦,深深挑逗,不容她掙脫。

雲意姿見無論如何都無法逃開,隻得暫時放下疑慮,專注在這個吻中。二人,就像技巧嫻熟的老將,與一年輕卻富有激情的勇士,在一方戰場上,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刺探纏鬥,大汗淋漓。

直到氣喘著分開,不知是誰的心跳如擂鼓震動,肖玨耳根赤紅,眼神黏人到發膩,緊緊地貼在她身上。雲意姿被他一伸手,拉坐於大腿之上,眼角餘光,掃過那所謂合巹之酒,紅紙被打濕,如一灘血般鮮豔。

肖玨將她的臉扳過來,滿滿不悅:

“你在想誰?”

雲意姿迎著他冷冽的眸光,心想,此事若輕飄飄地揭過,定會成為小病秧子的心病,還是說開的好。

而且,在她的印象中,王煬之乃是磊落君子,又如何會做這般暗示,不禁搖了搖頭:

“我想,公子定是誤會了,司徒好酒,眾人皆知。也許,那隻是普通的桃花酒罷了。”

“他對你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你是真的不知道?說真的,我隻要想到,雲娘差一點就要嫁給他,就很生氣,你卻還要反複提起,你放不下他,對麼?”

肖玨陰沉地說,陷入了巨大的猜疑,掐著她腰肢的手逐漸收緊。明明,剛剛才唇齒依偎地親吻過,彼此的氣息密不可分,這一刻,他突然又像犯了病一般,雲意姿不禁微微蹙眉。

他的心和身仿佛是分離的,一邊陷落於巨大的情.欲,一邊又對她綿綿地吐露出愛語,令她感到了深切的矛盾感。

“你心中,是不是有點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