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瘋了。

就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兒,貼近雲意姿的耳邊,吃吃地說:“你想不想知道,為何虞執說,你是周洲的妹妹呢……生得那麼像的眉眼,卻不是公主,隻能做一個下.賤的,奴婢,做了十七年麼?”

迎著雲意姿緊縮的瞳孔,她露出陰惻 舊十胱 (jsg) 惻的笑容:

“因為你,根本不是周家的血統啊!”

雲意姿猛地偏頭,對上她混濁的目光,一瞬間震驚不已:“你……什麼意思?”

越嘉憐喉嚨如同漏了風,嗬嗬兩聲,現出一種嘲諷到了極點的表情:

“我曾經非常地想知道,讓堂堂位至三公的太尉,薄情寡義的虞執,惦記了那麼多年的女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甚至不惜一世忠勇毀於一旦,為了她密謀造反,最後死得那麼窩囊!……因為她的忌日,連妻子病重都沒有趕回,讓一個男人如癡如醉至此,那個女人,究竟有怎樣的魅力?與她相關的一切,我都很是好奇,其中自然也包括你。”

她幽幽地說,“我派人多方調查,一切蛛絲馬跡都不放過。還終於讓我找到了。你恐怕也沒想到,你的身世,竟是這樣吧。也許天下間所有豪族都是這般,比起王室的肮髒無.恥,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時,一道陰冷嘶啞的嗓音響起。

“嘉憐宗姬,束手就擒吧。”窸窸窣窣之聲,不過才一刻鍾,四麵便埋伏好了無數的弓箭手,還有身著紫色的鴆衛,十幾雙眼睛密切地注視著此處。雲意姿心下大驚,肖玨的勢力,已然到達這樣可怕的地步了麼,她若是與他作對,難道不是相當於以卵擊石。

“放了她,我可以考慮留你一命。”肖玨緩緩抬起手來,唇角弧度不變,掃過雲意姿的眼神,形容不出來的複雜。最後,又歸於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越嘉憐毫無懼意,眯著眼,長長地“噓”了一聲:

“你不想聽聽麼?這樣維護的女子,捧在心尖尖兒上的人,究竟是怎樣下.賤的出身?她身體裏,流著怎樣肮髒的血?你聽過之後,還會如此熱切珍重麼?”

她的表情諷刺不已,“這世間能有幾個虞執,男子皆是薄情寡義之輩,真心啊,不過是嘴上說說的玩意兒罷了,”

忽然挑唇,對雲意姿說:

“你看,他一早就在附近布置了這麼嚴密的守衛,隻待一聲令下,我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他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語氣幽幽,頗有蠱惑的意味。

雲意姿隨著她的話語,也將周圍掃視了一圈,最後定格在不遠處的少年麵上。肖玨立刻就被她懷疑的目光激怒,負手而立,皮笑肉不笑道:

“你信她?”

雲意姿默默不做聲,許久才慢吞吞地說:“事實擺在眼前,容我不信麼?”

肖玨一噎,憤怒到了極點,“我在此處布下天羅地網,目的並非是要捉拿越嘉憐,而是……而是保護於你!” 舊十胱 (jsg)

他說得斬釘截鐵,眼底卻飛快閃過一絲心虛,雲意姿哪裏不知道他嘴上說保護,說的好聽,其實就是監視,防止她出逃!這樣更有可信度一點吧,十分符合小病秧子的秉性。

雲意姿意味深長地瞧著他,方才那一眼掃來,附近負責監視的暗哨都聚集過來了吧,少說也有二三十人,且都是一些健壯的、習武的男子,這些人全部用來看管於她,小病秧子真當是在監視牢犯麼,可以說比梁懷坤還要過火了。

雲意姿不免生出煩躁厭倦,別過臉去,眼不見為淨。肖玨見她竟然連看都不看自己了,捏緊拳頭,憋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