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駁青紫,極大激發男子的淩虐欲。
金暮隻看了一眼便飛快地垂下眸去,手心的血不再流。散落一地的瓷片上,血跡斑駁,他探出指尖,將它們一片一片地撿了起來。
許久,聽見她說,
“多謝你。”
他認真撿著瓷片,垂著眼說,“是娘娘救了小人,投桃報李,不算什麼。”
“你好聰明,也很機靈。”雲意姿穿好衣服,幹巴巴地誇了兩句,還想說點什麼,忽然有人進來,是梁懷坤身邊的內侍,雲意姿想起梁懷坤說要懲罰他二十板子,不由得擔心地望向金暮,他卻始終沉默著,衝她輕輕搖了搖頭,一句話也不說地跟人走了出去,領那二十板子的懲罰。
雲意姿呆呆坐在床沿。她強打起精神去換了一件完好的衣服,期間一直沒有人進來,她被禁足也無法出去。趴在榻上昏昏欲睡,有人推門進來,金暮的手中端著木盆,裏邊還冒著騰騰的熱氣。
他放下木盆,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身量高挑,肩膀有點不自然地傾斜著。用棉花搓成的團蘸了溫水,覆在她的眉心,給她清理起了傷口。
他動作輕柔,雲意姿也沒有多大的感覺,反而覺得睡意更加濃烈。
他好像從沒做過這種伺候人的事兒,笨手笨腳的,甚至將水弄到了她的眼睛裏,雲意姿沒有抱怨,閉著眼睛任他小心地將水漬擦去。
他端詳她的眉心一會兒:
“恐怕會留下疤痕。”
雲意姿眨了眨眼,“沒事,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口。”
金暮退後一步,低著頭說:“娘娘,小人為你準備舒痕膠。”雙手交叉在身前,動作有點僵硬,一板一眼地說。
“不必了。”雲意姿懨懨回道。
金暮有些不解,想了想問:
“娘娘在賭氣麼?”
似乎聽到什麼好笑的事,雲意姿彎著眼睛,笑了一下, 舊十胱 (jsg) “我?賭氣?”
她指著自己的鼻子,哼道:“我跟誰賭氣,又有什麼好賭氣的。”
見金暮一臉“不必說,我懂”的表情,雲意姿歎了口氣,“算了實話說,其實是因為舒痕膠,我用不起。何況你?一個月錢少得可憐的倒黴蛋。”
想想樂了,可不是倒黴蛋?竟然被硬塞到她這裏來,還被連累成這副鬼樣子。恐怕要永無出頭之日了吧。
雲意姿抱著被子,見他一直沒說話,視線定定落在她光裸的的腳上。感覺有點不自在,立刻把腳縮進裙子裏:
“你便是把你自個兒賣了,也湊不齊那買舒痕膠的銀錢。這宮裏的奴才,都是看人下菜碟的貨色。”
金暮沒了著目點,索性看她:
“方才,為什麼不呼救?”
隻是沉默地反抗,她的嘴唇咬出了深深的印痕,唇角斑駁的血塊幹涸著。
“有用麼,”雲意姿疲倦地打了個哈欠,支著額頭,眸光漫然看著虛空:
“不會有人救我。”
金暮的嘴唇動了動,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我是不是,不該惹他不高興。”雲意姿摸了摸手臂,皺著眉,“我應該忍著的。”
好像知道她想表達什麼,金暮淡淡道:
“可是,你不願意。”
雲意姿一怔,掀起眼皮,“不願意?”
他緩緩點頭。
“原來是可以‘不願意’的麼?你知不知道,他可是梁國的主人呀。”
她摸了摸額頭,想到什麼,慢吞吞地說:“不過,我看書上寫,男女之愛,魚水之歡,可既然是歡,那就應該是快樂的呀。為什麼我不覺得快樂呢。”
金暮默了默:
“這種事隻能跟喜歡的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