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仿佛一座雕塑,了無生氣。

蘇舜玉的毒針還真有效。

她背對著溫清媛,將小匣子懷裏拿出來。

看著那不足自己手掌心大的小匣子,陸璐彎起嘴角,那雙黑眸中閃爍著暗光。

這小匣子都裝的是一道帝君令,當年陸臨川奉帝君暗令誣陷文氏一族,上麵清清楚楚寫著讓陸臨川將魔族安插進文家內部。

陸臨川留下帝君令,而不銷毀,恐怕是想留著把柄,威脅帝君拿好處。

但他萬萬想不到,陸府裏有一文府舊人,那人在陸府臥底十年,喬裝成老人一步步引著她找到小匣子的證據。當她拿到小匣子時,老人抱著它吐血痛哭,還未來得及報仇雪恨,就下黃泉了。

小匣子就到了她的手裏。

陸璐拿到小匣子,躲過了陸臨川的搜查,並將它帶了出來。

陸璐瞥了一眼身後秀眉微蹙的溫清媛。

身為女主角的溫清媛,身世不可能是普通女子。

溫,通文。

她,是文家遺孤。

若是讓她發現害死一族的凶手跟她在同一家驛站……

她很期待。

原本當初與溫清媛在一塊時,她就想神不知鬼不覺地讓溫清媛發現小匣子,借用她的手搞死陸臨川,可是後來,她發現溫清媛不是個好的合作夥伴,便把計劃停滯下來。

可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讓她同時遇到陸臨川和溫清媛。

這下就別怪她了。

陸璐聽見溫清媛呼吸平緩,便將飯菜放在桌上,然後躡手躡腳地走過去。

熟睡中的溫清媛緊緊皺著眉,呼吸也極輕,仿佛下一秒就會斷氣。

陸璐不由自己地放緩了呼吸,悄悄將小匣子放在她的枕頭旁。

“你在幹什麼?”溫清媛突然睜開眼。

糟了。

溫清媛不睡覺呼吸都這麼輕的嗎?

陸璐心撲通撲通跳,腦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轉起來。

停頓的時間不過兩三秒,陸璐眸光微閃,鬆開小匣子,手轉了一個彎迅速將她頭上的玉釵撥下,小匣子也從手上滑落,從床榻上滾了下去。

溫清媛皺著眉坐起來,撫了撫鬆散的發髻,驚疑道:“你想偷我的玉釵?”

陸璐垂下眸,眼眸微微一閃,立馬跪下,臉色淒惶又恐懼:“姑……姑娘,我不是有意的。我剛隻是看你的玉釵鬆了,我想幫幫你。”

“別想蒙混過關。”溫清媛扶了扶玉釵,聲音淡淡而輕蔑:“你這是盜竊,去把你管事的叫來,我要把你送進官府。這玉釵價值三鬥金,夠你坐一輩子牢的。”

好歹也是經濟繁華的金昭州驛站,沒想到出了個偷竊的丫鬟。

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陸璐抬眸看了一眼地上的小匣子,神情惶恐不安,“請姑娘念在我是初犯的份上,放過我吧。”

她的眼神很隱晦,但還是被緊盯著她的溫清媛看得個清清楚楚。

“你在看什麼?”

溫清媛一瞧,見一個小匣子躺在地上。

“這是什麼?”

溫清媛走下床榻,將小匣子拾起來,小匣子做工精巧,一看就不是一個丫鬟能有的東西,“這是你從別的客人那裏偷來的吧。從哪裏拿來的?”

陸璐低下頭,顫唞道:“是……是撿來的。”

溫清媛嗤笑一聲,神情忍不住露出兩分鄙夷,這丫鬟的身型總讓她想起那個賤女人,看見丫鬟對她道歉認錯,她心裏詭異地升起一絲筷感。

就好像陸璐那賤女人,在向她俯首認罪一般。

“說吧,是從哪裏偷來的。你若識趣,便快些交代了,說不定我還能從寬處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