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居被她如此大膽的想法驚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明明覺得這樣不對,可是,好像除了這樣,也沒有任何別的辦法了。
魔女終究不可能一輩子都在她身體裏的。
隻有魔女死亡,她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
可是,白瑤他們選擇的方式,是讓魔女殺掉白可,用她的身體。
而白可選擇的,卻是殺掉魔女,恢複自己的身體。
這幾乎是非生即死的較量。
白三居想說什麼,白可卻在他之前,說了,“三居,你不用為我感到愧疚的。”
白三居忽然沉默了。
白可的目光和平時一樣,冷冽,卻又溫暖,“……每個人都有他要背負的責任和使命,雖然你個狗崽子隱瞞了我真相,但我知道,你的選擇……一直都是我。這……就夠了。”
二十多年的陪伴,即便沒有家裏那些人,即便所有人都不把她當人看。
至少她身邊還有一個白三居。
還有一個真正把她當成家人的朋友。
她已經心滿意足。
“我這人一點都不貪心的。”白可語重心長道。
白三居明明一個大老爺們,聽到她這麼說,口罩卻差點捂不住。
他急忙把頭扭到了一邊,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才又重新轉過來對白可凶巴巴地說道,“你別跟我煽情,我害怕。”
“害怕什麼,難得我有心情跟你說點心裏話。”
“跟遺言一樣,我不想聽。”
白可笑了笑,“你放心,我死不了的。我可是薩滿,這魔女真要能耐了,現在也不至於被我壓著呢。”
白三居想了想,“也對。你的實力還是很強的。”
“看你也是閑著無聊,那你去幫我做個事情吧。”白可看到他眼底放鬆下來,故意轉移話題道。
“你說。”
“我廣州家裏,那麵牆上的小夥伴們,全部帶來。”
白三居有些驚訝,那一麵牆的小夥伴真要帶來的話,怕是白可是做好了誰都不會放過的準備了。
白三居應了下來,“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到時候你再來找我。”
白三居:“那你呢?就繼續呆在這裏?”
白可沒有回答他的提問,而是關燈,重新躺了下去,用行動告訴了他,自己的決定。
“快滾,我要睡覺了。”
“……”
黑暗中白三居蹲在原地半天都沒動。
臨走之際,卻丟下了一句話,“我不會讓你成為魔女的。”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白可聽著他有些孩子氣一樣的宣言,淡淡笑了,許久,才對著黑暗說了一個字。
“好。”
夏京彥從叢林裏出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三天了。
眾人實在不放心,所以一直就在叢林外等著。
“你說我們要不要進去找夏哥啊,這都三天了,再不出來可怎麼辦啊?”上官拂曉急得在車前轉來轉去。
安踏忽地激動起來,“你們看,那是不是京彥哥!”
眾人沿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隻見衣裳襤褸單薄的夏京彥,撐著一根粗厚的樹枝緩慢地往叢林裏走了出來。
他的身上早已結滿了血痂,身上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傷口,有的還在流血。
難以想象為了拿到魔眼,這三天他到底經曆了怎樣的惡戰。
大家急忙迎了過去。
“京彥哥,你怎麼樣了?沒事吧?”安婭大老遠就喊了起來。
夏京彥有些虛弱,但一雙眼卻依然犀利明亮,和他傷痕累累的身體形成強烈的對比,“我拿到魔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