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得不錯,心裏也放下心。同他們聊過後便與衛封去從前的住所。

書院雖然對外開放,但唯有她與衛封的院子圍了柵欄,不可近前。

莊妍音透過柵欄眺望見梨林,那排排梨樹比從前高了太多,一旁的幾棵桃樹也粗壯了一圈。梨花與桃花飄落在春風裏,拂過鼻端的風都帶著春日花香。秋千架在風中晃動,陽光裏那一搖一晃的影子宛如稚子歡快的腳步。

衛封牽緊她的手,對上她甜美的笑也揚起薄唇。

不少文人正透過柵欄遠眺這間院落。

“這就是皇上當年所住的屋舍。”

“聽聞皇後與他也是在這裏相逢的。”

幾個年輕的書生遙望這如畫卷的風景道:“我能想象皇上為何這般癡心了。”

“為何啊?”

“年少最好的時光都托付在這裏,若是我在這裏遇到一位關照我的姑娘,我也會用終生癡情來回報她。”

幾人笑起。

又來一波文人,見滿空梨花與桃花在春風裏起舞,作起詩來,身旁不相識的文人也一同接詩。幾輪下來,那牽著自己女兒的一名文人一時還沒有想到巧妙的詩來接。

衛封道:“小童春走媚光渡,桃花嫣然滿上頭。”

眾人回頭看他,又瞧著那牽著女兒的文人,隻覺得那小女童在明媚陽光下與桃花嬉鬧的模樣十分可愛,都讚歎這句妙哉。

夜晚,遊人散去,書院終於歸為從前的寧靜。

衛封橫抱著莊妍音往他們從前所住的那間臥房去,她忙掙脫。

“不要這樣,我要來玩角色扮演!”

他不解。

“你先進去,你等我。”

衛封無奈搖搖頭,眸中盡是寵溺。

他回了房等候,拿出兩塊金絲楠木與刻刀打算雕刻兩個小人兒,一個是莊妍音,一個是他。不一會兒,門外響起莊妍音熟悉的腳步聲,又是一陣拍門聲,一如從前的節奏,也是從前那個軟糯清甜的聲音。

“哥哥。”

“哥哥。”

他披上外衫,打開房門。

少女站在簷下,一手提著油燈,一手摟著一個小枕頭。她小鹿眼怯然也清澈,卻穿著一身薄紗花羅裙,青絲如墨,香肩微露,嘟起的紅唇嫵媚。

“哥哥,我怕黑,我要同你睡。”

衛封喉結滾動,勾起唇:“男女授受不親。”

莊妍音一時微愣,沒想到他還演這一出。

她歪著腦袋:“可咱又不是沒一起睡過,你英俊帥氣,我一開始就惦記上你啦。”

寧靜的夜裏忽然響起她一聲嬌呼,油燈與枕頭掉落在地,她已被衛封攔腰抱回了房。

她喊著夫君,被他用力懲罰。

“叫哥哥。”

庭中月色浪漫,桃花與梨花溫柔飄落,秋千在晚風裏載著花瓣隨風搖動。

這是最好的時節,也是最好的歲月。

她與所愛之人五指相扣,願用一生柔情為他守住這份愛情,而他也在漫長甜蜜的這一生裏給了她一個盛世江山。

……

延景九年,大齊政治清明,百姓安居樂業。

延景十四年,齊帝統一南越與草原多部落,草原最強盛的達烏納也俯首甘為藩國。而延景十六年,更是一個經濟與文化空前繁榮的年代,各國朝貢,天下歸一,文人輩出。

後世人總向往這個時代,這是一個武力統一、文治燦然的年代。有千古一帝,有清正儒雅的相輔,有楚子大家,有著作等身的蘇氏文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