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昔隻覺得頭暈目眩。

虞競擇這個老嶽父看沈時欽的麵色也不大好看,他把人拉進書房,長談了快一個小時才把人放出來,期間江昔眼看著女兒頻頻望向書房門的小眼神,不由得歎了口氣。

書房門一開,虞阮就巴巴地迎了過去,她拉了拉沈時欽的手,才發現他手心裏已經出了一層薄汗。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

“你怎麼了,我爸嚇唬你了嗎?”

沈時欽無奈地抬手捏捏她的臉,手指剛碰到她的臉頰,就聽見身後傳來虞競擇嚴肅的咳嗽聲。

他伸出去的手一僵,隻好臨了換了個方向,怏怏地收了回來。

畢竟是第一次拜見未來泰山,平時再成熟穩重的人,也很難不緊張。

送走這兩個孩子後,江昔才一把將丈夫拉過來,細細詢問他剛才問的怎麼樣了。

饒是虞競擇這個老嶽父對未來女婿有著種天然的不喜,也不得不摸著良心評價:“談吐得宜,胸有溝壑,年紀輕輕就有了自己的事業,是個不錯的年輕人。”

隻不過一想到這人是來娶他女兒的,老父親的這份欣賞頓時就化作了濃濃的不滿。

虞競擇走回書房,從書架上拿出虞阮小時候跟他之間少有的合照,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唉,好好的女兒,怎麼那麼快就要結婚了呢?!

次年六月,虞阮結束了國外實驗室的學習,回國準備進入市內的三甲醫院開展最後的實習。

不過在那之前,她先抽空跟沈時欽去民政局……領了個證。

領證的日子是沈爺爺給挑的,據說是個近年來難得的好日子,到了那天,天氣果然很好,天空澄澈蔚藍,萬裏無雲。

半年多的時間,沈時欽終於獲得了虞家父母的首肯,雙方家長聚在一起吃了頓飯,總算把兩個小輩的婚事給敲定了下來。

虞阮的外公推著老花眼鏡,仔仔細細地瞧了沈時欽好幾眼,納悶地問他的小外孫女:“奇了怪了,我怎麼總覺得我這外孫女婿看著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呢?”

虞阮沒敢應外公這話,連忙找了個話題把這件事給支了過去。

從領證到舉辦婚禮,沈時欽從頭到尾都沒有征詢過沈遂安的意見。

婚禮的請柬是虞阮拉著沈時欽親筆寫的,寫到最後隻剩下沒幾張時,她還曾認真考慮過,有沒有其他沈家的親戚是需要發請柬的。

“沒這個必要,”男人從背後摟著她,熟悉的氣息將她完整地籠罩在裏麵,“我之前的人生,他們沒有參與過;之後的,也不需要有。”

他都這麼說了,虞阮當然要聽他的意見。

她哦了一聲,把剩下沒寫完的請柬攏了攏,轉過頭問他:“那剩下這些,就不需要了?”

“誰說不需要,”他把請柬從她手裏抽出去,刷刷地開始動筆,虞阮湊過去一看,發現他寫的名字,她一個都不認識。

她抱著他的胳膊,腦袋枕在他的小臂上,歪著頭問他:“這些都是誰呀?”

沈時欽淡然答:“高中你沒轉來之前的那些同學。”

虞阮:“……”

他還真是把想到能叫得出名字的人都請了個遍。

虞阮實習的醫院跟之前在國外認識的幾個同學是同一所,剛進去的時候,有些醫院裏的男醫生蠢蠢欲動地打探起了這幾個年輕實習生的情況,其中被問的最多的就是虞阮。

同學抿著唇掃了虞阮幾眼,抿著唇笑笑:“阮阮已經有男朋友,就是家庭情況不太好,聽說還挺窮的,是吧阮阮。”

“不是男朋友。”虞阮從電腦前抬頭,認真地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