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指尖劃過,掌心傳來酥|麻麻的電流感,幾乎將石銘電的頭頂冒煙。

石銘:“……?!”

這、這是——愛情嗎?這麼突然的嗎?他平日看著挺矜持,實際上卻是一個這麼主動的人嗎?可我取向庸俗,不是個斷袖啊……

可沒多久,等石銘反應過來季叢在他掌心寫了“皇長孫”這三個字是,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霎時灰飛煙滅。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季叢,臉色都隱隱發白。

這人到底是敵是友

看出了石銘的警惕,季叢意有所指:“二公子放寬心,我與大公子相識有許多年了,”說話間,他的手擺弄了一下掛在腰間的玉佩,“受過他的恩德。”

石銘受他動作的引導,視線垂落,不受控的往那處看了一眼,認出那玉佩曾是季懷旬的東西。

“真是太好了!”心頭大石瞬間落地,石銘激動的回握住季叢想要收回去的手,雖極力壓低聲音但也隱藏不住其中喜悅與解脫,“季公子你是聰明的,定然能給我出出主意。”

將前因後果對著季叢道了個遍,石銘愁眉道:“眼看就要到用午膳的時間了,也不知道蕭兄查探完哨崗沒有。萬一在前往紫薇園的路上,鄭勇帝即興要帶我們進那閣樓裏逛上一番的話,那可就遭了——”

他一段話還沒說到底,耳邊就傳來鄭勇帝雄渾的聲音。

“朕光顧自己說著高興,倒是委屈諸位新官聽這一大堆廢話,”抬手止住新官伏拜謝恩的動作,鄭勇帝笑著道,“再略微休整一會,諸位便前去紫薇園隨意吃些東西吧。對了,用膳之前,朕再領各位新官去看一個稀奇的地方。”

鄭勇帝笑意裏含了得意:“論起奇巧之處,各位都聽說過汀水閣吧?”

石銘:……草啊。

他腦子不靈光,這烏鴉嘴倒是靈光的很。

“怎麼辦?”石銘抖著嗓子問季叢。

季叢不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但他從鄭勇帝的語氣裏聽出了重視,便知道那處自然會有重兵把守,普通人根本進不去。

“你可知道在哪可以聯係到大公子?”季叢麵容沉靜,道,“你我皆走不開身,隻能請我家書童去給大公子傳個話,叫他想想辦法。”

石銘急了:“給長兄傳話?何必多此一舉,直接讓你這小書童去汀水閣給蕭兄傳個話不就好了!”

“那位蕭兄武功高強,可以偷溜進去,可我家書童沒有攀岩附壁的功夫,去了隻能被攔在門外,”季叢耐心解釋,“到時候若說得不好,讓守衛察覺有什麼人溜了進去,反倒會將蕭兄陷入危險的境地。”

石銘恍然大悟,讚同的點點頭。

人與人之間大腦的構造果然是不一樣的,要不他怎麼沒想到這一層呢?

這麼一想,石銘心安理得了不少,正色道:“那事不宜遲,長兄此前說過若有事要報的話,按這個法子便能找到他。”

小書童悄悄離開大殿,目不斜視的前行了一段距離,走遠了,又見四周無人,他才小心翼翼在宮牆上找尋著什麼。

沒找多久,小書童就找到一個用手一擦就能抹去白色的圓點,像是用石灰點畫的。小書童頓時心下一喜,再接著往前走,果然每隔一段距離他都能找著一個模模糊糊的記號。

沿著這個方向,小書童一路往前走,走著走著卻發現記號斷在了此處。

進退兩難之際,小書童停下腳步,茫然無措的四處望了望,回頭剛想確認前頭還有沒有記號,陡然有一雙鐵掌從他背後冒出,將他的口鼻捂實。一陣天旋地轉過後,小書童發現自己被帶到了一處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