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肩頭。
鬼嚇鬼,能嚇死鬼。
紅茵蒼白著鬼臉一回頭,正對上謝寧安的鬼臉。
她二話沒說,一鬼爪子,直奔他麵門而去。
要不是謝寧安有防備,今兒就破相了。
謝寧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紅茵,你鬼頭鬼腦地幹嗎?”
紅茵的鬼眼通紅,頭上卻直冒寒氣。
她似殺紅了眼一般,甩出了長舌,一下子纏住了謝寧安的脖頸。
謝寧安要是個人的話,早就窒息而死了。
紅茵對他是沒好氣,見麵就打,可這一百多年來,不曾對他下過真正的死手。
謝寧安的鬼脖子快被擰斷前,從袖子裏放出了一張紙獸。
這是早前,有白鶴搶劫團那會兒,謝寧安從蘇錦霓那兒討來的。
說好的他一個,肖可以一個,他從沒有舍得用過。
紙獸瞬間長大,直直將紅茵衝撞出去。
謝寧安是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打暈紅茵,將她帶回了清明觀。
此時的紅茵有點慘,披頭散發,就連旗袍的扣子都掉了一顆。
這場麵,任誰看,可能都會產生誤會。
蘇錦霓直接氣炸了。
嗖一下,跳回了偏殿,取了她的小桃木劍,又跳了出來。
幸好謝寧安飄的高,都頂到房頂上去了。
他急急解釋道:“是紅茵不對勁,不信你們把她弄醒就知道了!”
蘇錦霓不依不饒,跳著小腳說:“你先下來,讓我戳一劍。”
廢話,那可是桃木劍。
桃木劍克鬼,謝寧安要是讓她戳一劍,那他勢必像破了的氣球一樣,直接癟了。
謝寧安死活不肯飄下去。
夏映淺拍了拍他表姨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覺得這事兒吧,至少得聽聽雙方的說辭。
於是,夏映淺點了三根檀香,在紅茵的麵前繞來繞去。
謝寧安占據高地,好心提醒:“阿淺,你小心!”
夏映淺心想,就是這女鬼醒了要咬人,也不該咬他呀!
畢竟冤有頭債有主,罪魁禍首在房頂上飄著呢!
紅茵緩緩睜開了眼睛,那雙鬼眼依舊通紅。
她像僵屍一樣瞬間彈起了雙臂,鬼爪子死死的卡住了夏映淺的脖子。
這算什麼事兒啊?
夏映淺被掐得直吐舌頭。
蘇錦霓急了,她又不能拿桃木劍戳紅姐姐,大喊了一聲:“範階!”
範階瞬間穿牆而來,有鬼王強製的鬼力壓製,紅茵不由鬆開了夏映淺,躲在了牆角,準備伺機而動。
謝寧安有經驗的很,“先打暈再說。”
鬼王出手快很準,紅茵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謝寧安這才緩緩飄了下來,攤攤手道:“看吧,我沒說謊。”
蘇錦霓揮了揮手裏的桃木劍,沒好氣地問:“那我紅姐姐怎麼了?”
謝寧安又攤了攤手,“我也不知道呀,我在閻羅二殿外頭碰見她的時候,她就這樣了。”
他停頓了一下,又問:“是你們要找楚江王有事嗎?要不然紅茵去那裏做什麼?”
紅茵雖說是蘇錦霓的鬼奴,可大體上她還是很自由的。
跟蹤完紙孩子之後,她跟蘇錦霓說她要去轉轉再回來,誰知道,這一轉,就轉出事情來了。
紙孩子自燃跟紅茵精神紊亂,肯定分不開關係。
蘇錦霓把這事兒,也算到了逍遊神的頭上。
反正那個逍遊神是死定了的。
紅茵沒醒,就算是醒了也不知道還發不發神經。
謝寧安便不急著走。
他晃晃悠悠晃到了清明觀的正殿裏,一眼就看見了供在三官大帝前的,那顆黑乎乎的木頭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