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賬上已經沒錢了。”出納小聲道。
“怎麼會?”
“邵經理拿著董事長簽章的支票取走了八千萬,說是要收購西海牧業。”會計的額頭全是汗,她清楚整個邵氏蛋糕的流動資金隻有九千萬,如今賬上剩下的錢,根本不夠做蛋糕。有那麼多門店等著後天的蛋糕,若是無法供給,大家聚眾鬧事,麻煩可就大了,對於百年梁氏蛋糕絕對是致命的打擊。
梁母跪在地上:“老夫人,救救我弟弟吧,他一定是一時鬼迷心竅。”
“到現在你還在想著你那個不著調的弟弟,知不知道,我父親創下的梁氏蛋糕可能就要毀在你們姐弟的手上了。”
手術室的燈終於亮起,醫生走了出來。
奶奶抓著一聲的手:“我兒子沒事吧?”
“中風了,還好搶救及時,撿回了一條命,但是下半輩子估計要癱瘓在床上了。”
梁母臉色慘白,暈了過去。
梁爵上前扶住奶奶:“怎麼辦?奶奶。”
“孫子,你還有錢嗎?”
梁爵點了點頭:“我有一億元存款。”
“如今家族受難,隻能委屈你拿出來了,五千萬作為賠償基金,應對起訴。五千萬立刻打給供應商,采購原材料,把公司盤活。”
“我這就回去拿支票。”
夕陽西下,奶奶一個人站在昏黃的日光下,看著如血的殘陽,她輕輕閉上了眼:“蘇檬,如果你在梁家,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奶奶仿佛一下子老了許多,她顫顫巍巍地走向病房,看著昏迷不醒的兒子,摸著他的頭:“我早讓你退休,你說梁爵專心演戲,沒時間管公司。可我說了有蘇檬啊,你卻譏笑她沒文化。沒文化又怎樣?那孩子心性純真,又肯吃苦,哪裏比不上你那個海城大學畢業的小舅子?”
說著說著,奶奶低聲哭了起來。
夜,梁爵一個人蜷縮在空曠的別墅裏,心裏落寞得厲害。
他點燃一根煙,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圈煙霧。
望著滿是蜘蛛網的牆角和布滿灰塵的地麵,他突然想起了蘇檬穿著圍裙,用力打掃的身影。
那時候覺得她煩,在眼前晃悠都覺得她惡心。
可現在卻想她想得要命,特別家裏出了那麼大的事情,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傾訴,更加愈發想她。
他用一個新的手機號,撥通蘇檬的電話。
“喂,哪位?”
熟悉的聲音響起,梁爵咬著自己的手臂,不住地哭泣。
“哪位?”蘇檬再次問起。
“是我。”
“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那我就掛了。”
“別,不要!”梁爵叫了起來,“我父親中風了,家族的蛋糕公司出了問題,現在瀕臨破產。”
“欠你的錢,我會算上利息盡快還給你。後天吧,我去銀行給你轉賬八百萬。”
“不是的,不是的!我給你打電話不是問你要錢的。”梁爵蹲坐在地上,低聲抽泣著。
“梁爵,我們都是成年人。是成年人,就得麵對生命中的痛苦。再說,我已經不是你的妻子,沒有辦法陪你走完這滿是風雨的泥濘歸途。”
“我知道,隻是,我真的很想你。”
“掛了,再見。”
蘇檬掛了電話,將這個陌生的新號碼拉黑。
她送了一口氣,看向郭遠。
郭遠正在翻動著財務報表,在電腦上製作立體模型。
蘇檬飛奔過去,抱著郭遠,把腦袋埋在他的頸間。
“幹嘛?”郭遠合上電腦,笑著看向蘇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