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吳克善警覺,而是自從他和李存孝接觸以來就沒占便宜的時候,這家夥油腔滑調一肚子壞水,被他賣了還幫他數錢呢!他唐部的人馬和部眾從哪來的?還不是坑科爾沁的。
“算了,遲早是一家人,老子不和你計較,你要是再敢?...................”
不提滿肚子怨念的吳克善,李存孝手腳麻利的穿戴整齊之後,點起五百羽林衛和吳克善去了風嘴山,他們還必須速去速回,因為上午還要祭天會盟呢!
風嘴山距離科爾沁的主營地有十餘裏,對羽林衛這支純騎兵來說轉眼即至。
“尼瑪!老子心中的精銳啊!你們就這麼對待?”李存孝看著風嘴山穀地裏圍靠在一起,被凍得瑟瑟發抖的人群微皺眉頭。
如今可是隆冬時節,雖然入冬以來隻下了一場小雪,可北疆的氣溫也在零下一二十度左右,至於晚上就更冷了。可穀地裏的奴隸就像牛羊一樣被圈在一起,別說帳篷了,就連被褥都沒有一條。
他們昨夜是怎麼過的?看著一個個凍得瑟瑟發抖的奴隸,李存孝再次對後金的奴隸政策有了新的認識。怪不得史書上後金入寇大明之後從來不說俘虜了多少人,而是多少多少人畜,原來他們真拿這些俘虜當畜生養呢!
見李存孝麵色不鬱,他身邊的吳克善笑道:“這算什麼?草原上的牧馬奴都是這樣,能吃口飽飯就不錯了,若是冬天斷糧的時候,他們還是最肥美的兩腳羊!”
“尼瑪!”
李存孝承認自己冷血,可他忽然發現自己和這些人一比簡直就是他媽的聖人。唐部也有奴隸,可那些奴隸不僅能吃飽,而且還有暖炕住,李存孝是生怕自己的人出意外,就是死一個他都能心疼半天。
現在可好,尼瑪的當畜生養也就算了,居然還能拿來吃,這尼瑪都是哪來的雜種?
看著李存孝的臉色越來越沉,他身後的段戈明顯會錯了意。他原本是土默特人,土默特人的奴隸同樣也是如此,不止是段戈,就是五百羽林衛也全都對此見怪不怪。
因為他們要麼是縱橫草原多年的馬賊,要麼本身就是牧馬奴出身,對草原上適者生存強者為尊法則並不排斥。在他們眼裏,牧馬奴本身就是這個待遇,在草原上數千年就沒有變過。
段戈以為李存孝是怕這些奴隸凍死了一些不夠數才臉色難看,於是對看守的旗兵道:“怎麼不生火?本來三千人,這要是凍死了不夠數怎麼辦?”
“都尉放心!這幫奴隸壯實的很,昨夜才凍死了二十幾個,咱們奉命多帶來了一百個,不僅不會少,反而還有多。”
前來交接這些奴隸的是多爾袞的親衛大將滿達海,不止是多爾袞重視和李存孝的合作,就是自負甚高的滿達海同樣不敢得罪他。所以,不等看守的旗兵答話就出言解釋。
“那就多謝滿大人了!”
已經回過神來的李存孝拱手致謝。他已經從周圍人的眼神中看到了答案,恐怕所有奴隸過得都是這種日子吧!這是大勢,也是這些人傳承了數千年的規矩,盡管李存孝前世也聽說過一些,但他從來就不相信罷了。
因為在李存孝的思維中,人才是所有實力的基礎,草原人還沒喪心病狂道這個地步,可他今天算是長見識了;他也終於明白唐部裏的近三萬牧馬奴為什麼會如此聽話,如此擁戴他這個頭領了。
這他娘的以前被人當畜生養,到了唐部成主人,他們要是還不知足就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