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梔永遠忘不了蘇嬌故意溺水陷害自己,而後對著她得瑟的嘴臉。那眼中潛藏著的對親哥哥的獨占欲,濃厚得不似一個妹妹該有的。
被蘇嬌那種看私有物的眼神惡心到,鬱梔是再也不想與蘇家人有任何的牽扯,但這些話又不能跟鬱母直說。
一來是自己的人生獲得重來一次的機會這件事太過離奇,二來是不想鬱母知道自己是活活被燒死的。這對一個疼愛子女的母親來說,是無法愈合的傷痛。
“因為我不喜歡蘇景了。”斟酌許久,鬱梔攪著自己的手指,半是撒嬌半是耍賴道。瞄著鬱母的臉龐,過了一會兒,她小聲地補充一句:“也不喜歡蘇嬌。”
鬱梔以為母親會對自己說教,低著頭把自己縮成了一個鵪鶉,呼吸都放輕了。哪知等了半天,向來嚴厲又慈愛的母親沒有問她為什麼,反而揉了揉她的發頂,好氣又好笑:“在你眼裏,我就是個恩怨不分的人?”
她從小教導鬱梔做人要善良,不要因為皮囊或者家世地位而看輕任何人。她知道自己的女兒成長得很好,品行端正。感情的事無法勉強,不喜歡蘇景不是什麼大事。至於女兒不喜歡蘇嬌,鬱母僅僅隻是驚訝了一下,然後很平靜就接受了。
蘇家前段時間找回了被拐賣到偏僻小山村的女兒,作為居住得不遠的鄰居,鬱母在那姑娘回來的第二天就見到人了。聽說在外麵受了不少苦,十八歲的年紀看著跟個發育不良的初中生似的。
鬱母是有女兒的人,連帶著對蘇家那姑娘也多了幾分憐愛,還讓蘇母沒事就帶著她過來玩。不久前鬱梔還嘰嘰喳喳,說頂級服裝設計師給自己定製衣服的時候,要幫蘇嬌也做幾套,還要把蘇嬌介紹給自己的朋友。
這沒過多久,鬱梔陡然就變了想法,還明確地說不喜歡那個蘇家姑娘。自己女兒什麼樣,鬱母最是清楚。她再不喜一個人,隻會默默地離那個人遠遠的,從沒有在家人麵前說過這些話。
其中一定是發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鬱梔不說,鬱母不會逼問,很是諒解道:“那以後我不讓她們再過來了。”
“謝謝媽媽。”鬱梔將頭枕在鬱母的肩膀上,小鳥依人地摟著她的胳膊搖晃。
客廳彌漫著的那種尷尬早已散去,母女二人其樂融融的場麵讓下班回到家的鬱父十分嫉妒,語氣酸溜溜的:“梔梔長大了,都不樂意親近我這個糟老頭子了。”
“胡說什麼,爸爸。”鬱梔趕緊迎上去接過鬱父手裏的手提包,又殷勤地剝了個桔子遞過去,笑容諂媚:“爸爸正當壯年,看著跟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似的,一點都不老。”
被彩虹屁吹得膨脹起來,鬱父的嘴角控製不住地往上揚,擺擺手道:“誇張了,誇張了。”
嘴裏這樣說著,臉上卻寫滿了受用,巴不得再多聽幾句。
吃過晚飯,鬱梔在客廳看了會兒電視,而後噔噔地跑回自己的臥室,洗完澡就開始敷麵膜。手機嗡嗡地震動了兩下,有兩條消息發進來。
用枕頭墊著半躺在床上,她撈起手機一看,其中一條是霍氏集團發來的麵試結果通知。恭喜她通過了麵試,讓明天九點準時到辦公室報道。另一條便是她的好朋友趙藝桐發過來的土撥鼠尖叫,說她收到報道通知了。
鬱梔現今大三,實習是學校要求的一門課程,要算學分的。鬱父讓她直接到自家公司來實習,好提前熟悉一下業務。鬱梔本來也是這樣想的,不過趙藝桐想去霍氏,撒潑打滾地讓她陪著一起去,說兩人一塊兒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