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也好,都隻是出於善心。自己等了這麼些年,才又重新見到眼前這人,萬不能因為一時衝動破壞了自己在她心裏的印象。
竹清一臉莫名的揉了揉手腕,看見眼前的景風城又轉換成了初見麵時那副儒雅的樣子問她:“那我幫你把這些東西放在哪裏?”
“噢……就放這桌子上吧。”
景風城的眉頭又跳了跳,問道:“你要和他住在一間?”
“我……”竹清剛想說話,那邊床上的少年便眯了眯眼,道:“姐姐救了我,當然也要和我一起睡!我娘親告訴過我,大恩不言謝,不如以身相許!”
“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言辭,不要那麼……不知廉恥。”景風城對麵前這狐狸精說的話非常不滿意。
“額……這倒是不必,我不用你以身相許。”竹清道。
她一開始開一間房確實打算和自己救下的小狐狸一起呆一個晚上,但是那時她以為小狐狸就隻是一隻普普通通的小狐狸。也怪她自己看走了眼,那漫天風雪裏,受傷的狐狸身上幾乎不剩下什麼妖氣,竹清竟然沒看出來這是個妖修。
眼下這妖修被她救了,又被渡了靈氣,竟然很快化了形,看上去也是個不小的狐妖了。
竹清雖然是修士,但也被師長們教育過男女授受不親,住一間肯定是不可能住一間的,有失體統。
萬一要是讓大師姐知道了,那不得被她拿著劍追著滿山跑?
“你是誰?憑什麼管我?”小狐狸對麵前這個陌生男子不屑地說道,他身上有一些東西讓狐狸本能地抵觸,它知道自己很不喜歡麵前這個人類。
“你又是誰?憑什麼要和竹清一起睡?”景風城反擊。
“哼,我是被姐姐救回來的小狐狸!你管我呢?你憑什麼管姐姐要在哪呆著?”
“就憑我是她的……朋友。”
“我還當是什麼呢!你們人類不是每個人朋友都有一大把嗎!朋友又算得了什麼!”
“你!”
竹清在旁邊看著這倆人吵了起來,說了次“別吵起來啊”也沒有人理她。
她看了一會兒,就自己下樓去找店家又開了一間房。
竹清開完房上來也沒太想明白,這倆人明明之前又不認識,是怎麼做到一見麵就吵起來的?
而且他們有什麼可吵的?不就是她和不和那妖修住一間客房嗎?景風城說他是她的朋友,可能是出於朋友的考慮,也覺得男女授受不親,在同一間房間影響不好。那小狐狸可能是剛受完傷又差點被凍死,被她搭救,本能地對她產生了依賴之情,所以想和她一起呆著。
不就是這麼一會事兒嗎!她這不是在那小狐狸的房間旁邊又直接開了一間房嘛!
既避免了兩個人同處一室,又避免了小狐狸害怕。兩間房間離得這麼近,小狐狸要是喊她她可以馬上過去,問題不是已經完美解決了嘛!
她納悶的進了剛開好的房間,側耳一聽發現那兩位依舊在爭辯著些什麼。
唉……搞不懂。
竹清向來是個幹脆的人,搞不明白的事情就不想了。她把房門一關,坐在了床上打起坐來。
……
竹清一睜眼一閉眼,一天時間就過去了。
她伸了個懶腰,從床上跳了下來。
旁邊的房間已經沒有爭吵的聲音了,也不知道這倆人是什麼時候停止的。昨天剛開始打坐的時候她還能聽見景風城和那小狐狸你一言我一語有來有往說的熱鬧,後來她漸漸入定了,也不知道這倆是什麼時候停的。
她推開房門下了樓,走下台階才看見客棧大廳的桌子旁坐著倆人。
一人衣著華貴,身後還跟著幾個下人,另一人穿著一身紅衣,頭發雪白。聽見她下樓的聲音兩人同時朝著這邊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