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過去,來拜訪斛律明的都是西裝革履的上流精英。
互相寒暄著,交談著,握著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紀穆尼遞上一方手帕,斛律明接了擦了手,又有下一個人進來,繼續握手。
紀穆尼機械地重複著這個過程,麵上保持著似乎永遠不變的微笑弧度,忠誠地當著他的跟班。
彬彬有禮,親切和善,不知疲憊。
他從小就很擅長這種場麵,比起斛律明這個泥腿子出身,最後翻身上位的,他才是真正的貴族。
原本這樣的場合以前都是交給他負責,但是很明顯,自從從異世回來後,他們的會長大人就對他們手下的信任大打折扣。
紀穆尼現在畢恭畢敬地叫著“社長”。
他知道,擁有常人沒有之力量的勇者們,是一筆寶貴的財富,就看誰能使用得當。
斛律明想成為那個背後之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上午九點,沒有貴客接待了。
紀穆尼陪著斛律明在太陽傘底下愜意地享用早餐。
“你知道嗎,穆尼,”斛律明拖長著調子悠悠然道,“這樣的人生,是我一直不敢妄想得到的。”
“但是我得到了,現在。”紀穆尼沒有接話,因為隻是斛律明想說而已。
“可是有人卻不屑一顧啊。”斛律明低眸嗤笑一聲。
“麒麟子,六脈劍……我知道他們現在瞧不起我,他們不屑一顧的東西,嗬嗬,那是因為他們生來就擁有啊。”
紀穆尼聳聳肩,不置可否。
“原以為他們大費周章推出一個閎之光,能有什麼行動,結果還不是任景門的人帶走了他。”
“這樣的人,太任性了。”紀穆尼意思意思附和。
斛律明嗤笑了一聲,仰起下巴,麵向陽光:“不過真要說起來,還是那個人讓人嫉妒啊。”
紀穆尼拿紅茶杯的手一頓。
那個人,他惡名最盛的時候,沒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隻能以那個人代指。
“太子,嗬嗬,嗬嗬嗬……”旁邊的人低聲笑著,侍女和球童不敢靠近,遠遠候著。
曾經多麼不可一世,權勢滔天的太子,如今屍骨無存。
現在是他斛律明站在太陽底下。
現在活下來的那個人,隻是連女人小孩都不如的弱者!
“嘖嘖,你說他這是何必呢,”斛律明像是可惜似的溫厚地笑著,“本來活得多逍遙自在,偏偏要逆天而行,我們勇者界難道還缺他一個魔王使幫忙。要我說,這兩個人就不應該遇見。”
太子和麒麟子,一眼相遇,一個喪了心智,一個失了初心。
紀穆尼忽然轉頭看了旁邊的人一眼,斛律明沒有注意到他眯起來的眼神。
“也許不關任何一個人的事呢,隻是他想做就做了,想反…就反了。”
不論做什麼決定,隻是因為他想做,順意而行。
紀穆尼摩挲著紅茶杯壁,語音悠長而漫不經心。
“你覺得太子是這樣的人?”斛律明奇怪地看眼紀穆尼,接著聳聳肩,起身似是無心再談:“大概吧,晚上的晚宴記得參加,給你介紹個人。”
紀穆尼在他背後優雅地點點頭,慢慢看著被陽光折射得刺眼的連綿草地,笑了笑。
滿是戲謔。
上午十點,辛麒穿得幹淨清爽,來赴之前因為去薔薇社耽誤掉的約會。
不過即使是這次,也不會令遲瑧順心如意的樣子。
遲瑧冷著臉看著麵前的體育館。
一身白襯衫的辛麒在旁邊可憐巴巴:“拜托了繹之,先去看看少鴻妹妹的比賽,馬上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