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沒事就好,歸隊吧。”長青不動聲色掃過遲瑧身上。
遲瑧好似渾然未覺,臉色依舊蒼白而冷淡著,有驚無險的後怕完全沒在他臉上體形,但到底殘留著曆盡山洪的狼狽痕跡。
天色將晚,惠英頓的師生一行人臨時轉道金陰山附近的一座別墅,由高二年級一個蕭姓學長提供。
別墅的管家提前得到通知,已經為大家準備好房間,還有溫熱的食物與幹淨的衣服換洗。
隻是房間住不下這麼多人,需要兩兩一個房間,換平常人這時候誰還在意這個。
但是現在這群學生裏除辛麒兩人外,無一不是家境優渥的天之驕子,在學校寄宿都是單人單間的待遇。
有人就提出各種要求了,以長青為首的帶隊老師很聰明,將分配房間的決定權讓給那位學長:“景升才是這裏的主人,大家都聽他的吧。”
幾位老師自去泡溫泉歇息。
蕭姓學長看著文質彬彬,做事卻雷厲風行,直接將一個刺頭單拎出來殺雞儆猴:“左飛,你不想跟人合住就出去!”
樓下的大廳一時噤若寒蟬,各自按原先的安排安靜上樓回房。
辛麒無奈看著促狹衝他眨眼的海彎彎,正要找到自己今晚的合住小夥伴一起上樓,左手被人輕輕一握。
清清涼涼的,手指骨感得突出,一小時前他們才彼此相握。
“跟我來。”
“繹之?可是……”
遲瑧放開他就走,辛麒回頭看到其他人都沒發現,或者有,但都視若不見。
遲瑧明顯在一眾學子中的待遇最好,分到一個采光和通風都不錯的大臥室,正中一張垂著紗帳的大床。
辛麒很懷疑那位學長把主臥讓了出來。
“你不坐?”回身的遲瑧下頜微抬,指指沙發。
辛麒有些局促:“陳同學不跟你一起嗎?”
在下麵時他清楚地聽到房間分配的名單裏,是陳驍童跟遲瑧一間。
無論他們之間是否已經生分,外人看著能跟遲瑧走的近的人,還是隻有一個陳驍童。
“他自有去處。”遲瑧在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下,雙腿交疊,修長的十指交叉,語氣生冷得好像在談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但他微微掀起眼瞼看過來的眼神,又像在警告,不要再提這些外不愉快的人。
辛麒福至心靈:“那我先去清洗下……不,還是你先吧。”
他抓抓頭發,雖然對遲瑧有天然的親近之感,仍不免共處一室的緊張,甚至窘迫。
遲瑧垂眸好像笑了一下,微不可查:“不用謙讓,你去洗就是,這裏還有其他浴室。”
辛麒便應言去了,浴室裏準備得很貼心,幹淨的毛巾和浴袍都準備充分。
他脫下髒掉的衣服,才從等身鏡看到後背淤青一片。
陳驍童的黑金棍威力如斯。
許多事就是這樣,沒看到就反射弧長,這時候他的神經機製才反應過來知道疼,稍微抬一抬手便牽動後背肌肉,疼得全身僵硬。
廢了點勁辛麒才把自己清洗幹淨,裹好浴袍出來,原想問問遲瑧有沒有換下衣服,他一起拿來洗了。
看了一圈沒看到遲瑧,也沒找到另一間浴室在哪,倒是海彎彎推了門進來。
“辛麒,我給你拿藥來啦。”
“彎彎,以後不要隨便進異性的房間。”至少先敲個門吧。
“唏,我跟白霜他們又不是沒有見過你那點肉,”海彎彎好嫌棄地看著坐在床上半脫衣的人,“要我幫忙上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