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睡衣不要了!”池霧說。
程硯笑著摸他的手腕:“小孩子這樣不是挺正常的。”
“我早就成年了,”池霧說,“你走開,不要蹲在這裏。”
池霧半羞半氣,到吃完晚飯都不和程硯說話,在程硯提出要出去散步的時候借口要去和顧燃說話,跑到樓上。
回來以後看見陽台上飄著的睡衣,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氣又浮上來,但想到程硯晚上一個人在家裏洗了他髒汙的睡衣睡褲,頓時又不知道說些什麼,總之就是背對著程硯睡覺。
“去樓上和顧燃聊了什麼?”程硯問。
池霧將被子扯到唇邊:“沒說什麼。”
“他們沒有說想要和我們組隊去五階天梯嗎?”程硯問,“之前他們準備去五階的時候就有意向,隻是那時候我們還沒有通關四階。”
“說了,我沒答應。”
程硯在他身後:“不想去嗎?”
“暫時不想。”池霧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那還要生我氣到什麼時候?”程硯的聲音很近,就在耳邊,“如果時間太久,我就先把要做的事做了。”
“你有什麼要做的事?”池霧不情願地問。
程硯掰過他的肩,吻在他唇上:“親一下再睡覺。”
池霧別開臉:“誰說給你親了。”
他嘴上強著,但沒有再背過身去睡覺,縮起了手腳在離程硯很近的地方,隻要程硯伸手,就能抱住他。
“你……”
“我——”
兩個人同時開口,程硯示意他先說,池霧就咽了咽口水,遲疑著問:“要做嗎?”
程硯沉默了一會兒,摸摸他鬢角:“別鬧。”
池霧哦了一聲,然後若無其事地貼過去,沒有再介意下午的丟臉的事,抱著程硯的腰。
“腳別伸外麵,冰的很。”程硯說,“放我腿上。”
池霧就勾了腿繞過程硯大腿,像隻樹獺一樣掛住程硯。
“……大腿下去一點。”
池霧腿根被程硯頂著,挪走的時候,布料發出的細微聲音被程硯很低的一聲悶哼覆蓋。
他又扭了扭,被程硯抓住腿:“睡就好好睡。”
池霧不動了,渾身都暖暖的,慢吞吞問:“我能看看你有多久嗎?”
程硯被他氣笑了:“睡覺。”
“反正也不會比我丟人了……”
池霧伸手去抓,被程硯捏住,他掀過手,在目的地上摸了一把,觸電似的收回來,將腦袋埋進程硯胸口,紅著耳朵不說話。
被池霧這麼一鬧,程硯是真睡不著覺:“池霧,再動就弄你了。”
池霧抬頭:“哦。”他乖巧很多,問,“你剛才想說什麼?”
“不記得了。”
“那我們明天去做什麼?”池霧說,“最近有單子嗎?”
程硯:“沒有,你之前一直沒從天梯出來,有生意上門也沒接。”
“那等等吧,生意還是要做的,我們要在天梯裏住很久,錢不能少,”池霧說,“不然我們明天去重振棺材鋪吧。”
“重振”這個詞對於棺材鋪來說太離譜,程硯笑了很久,說:“你的門麵不是已經倒閉了嗎?”
“那是他們不喜歡我,每天趁我回家了,就故意打砸搶我的店,”池霧說,“現在你接手,他們應該不敢。”
程硯問他:“為什麼故意討人厭?”
池霧:“討人喜歡有什麼用,隻會惹來沒完沒了的麻煩,”他語氣淡淡的,“從我在一階天梯發現自己免疫開始,我就知道我會在天梯裏生活很久,做一個笨蛋很簡單,做一個聰明人卻很麻煩。”
而對於池霧來說,再多的朋友也不可能陪他度過漫長的天梯歲月,如果當真擁有朋友,就會反複經曆離別和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