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了?”
“怎麼還不醒來?”
“你快醒來啊……”他晃程硯的肩,“快點醒來!”
“醒了醒了,”程硯睜開眼,“快被你晃死了。”
池霧一頓,看向程硯,那雙眼睛在黑夜裏鮮活明亮,帶著笑意。
他撲過去,摟著程硯的脖子:“你怎麼去那麼久,怎麼才醒過來,你不是答應我要回來的嗎!”
程硯不知道自己究竟去了多久,讓池霧這樣著急。
他撫過池霧汗濕的後背:“對不起,對不起,我去久了,這不是安全回來了嗎,好的很。”
池霧還在他身上無聲地流眼淚,程硯掌著他後腦勺:“這兩天哭這麼多,下次去天梯可就沒有眼淚用了。”
回答他的是池霧抱怨的一巴掌。
“走,先去擦個臉。”他把池霧從床上拉起來,跟在自己後麵慢吞吞地走。
到客廳的時候抬頭,距離他進天梯過去二十分鍾。
掐頭去尾,程硯進入天梯大約十五分鍾,池霧關心則亂,連十五分鍾都沒熬過。
他刮刮池霧的鼻子:“池霧,笨——”
要接下去的那個字沒有出口,程硯停頓,發現自己如何都沒辦法說完“笨蛋”兩個字。
第66章
程硯沒說完的話,卻沒有引起池霧疑惑,他像是知道為什麼,知道程硯說不出這個詞的原因。
“快四點了。”程硯讓池霧躺下,“再睡會兒,其餘事情,明天我和你細說。”
池霧點頭,依然抱住程硯的小臂。
這一夜過的太動蕩,第二天池霧睡到下午才醒來,程硯怕他擔心,在池霧睜眼就能看到的床頭和牆壁上都貼了紙條,說自己出門找人。
池霧吃完飯,程硯正好回來,手裏拎了一箱牛奶,見池霧在水池邊洗碗,問:“自己熱了飯嗎?”
“嗯。”
“那牛奶晚上睡覺前喝熱的。”程硯放下箱子,收拾桌上剩餘的碗筷,“要問我什麼嗎?”
池霧瀝幹碗裏的水,擦幹淨手:“你說的對,我們應該主動進入天梯。”
程硯輕笑,衝完碗拉他在外麵的沙發上:“可惜啊,狗是拿不到了。”
“什麼狗?”
“之前答應了那個捏泥人的,和他一起去四階天梯。”程硯說,“我也沒想到這次的天梯會這麼突然,都失約了。”
池霧盤腿坐著,肩膀挨住程硯:“以後我們一起。”
程硯嗯了一聲,同他簡單說了自己這階天梯的情況,沒有池霧那麼凶險和曲折,偏向逃生類,但難度相對他們一階時候的動物園大了許多,進去的時候十三個隊友,出來隻有四個。
“你在裏麵受傷了嗎?”池霧殷切問。
“一點。”程硯說,“反正出來就沒事了,裏麵受些傷沒什麼的。”
池霧磨蹭他的手背:“裏麵痛也是痛……”
程硯拇指和食指框住池霧的下巴,很輕易將他的臉捏過來,他沒有遲疑地在池霧唇上吻了一下。
這幾天來做小動作的都是池霧,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黏在程硯身上,做他的掛件,程硯不算熱烈的回應讓他更占據主動地位,吻住和抱住的時候,他都得心應手。
但這麼被程硯不容拒絕的吻,還是頭一次。
他整個耳廓都在發燙,臉頰像被淬進桃花碎,微微發紅。
“在天梯的時候我想,如果真的出不去了,”程硯和他抵著鼻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一定是沒有親過你。”
池霧呼吸發緊,程硯的唇就在自己唇角,若即若離,烘熱的氣息噴在每個呼吸節拍上,將屬於他自己的規律都打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