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霧說的也有道理,審判者擅離職守,私自前往天梯,已經是不小的罪了,”顧燃說,“何況還到了九階才被發現,多讓天梯丟臉,它怎麼可能還讓霧霧這麼舒服地在第三世界裏呆著。”
聞泊:“都說審判者是天梯選出來的最適合天梯的人,還真是一口氣走到九階。”
他們又喝了幾口茶,換了個話題,顧燃:“不然你倆趕緊把四階天梯過了吧,到時候我們五階一起上。”
“也不是不行。”聞泊認真謀劃,“雖然難度會上升,但是總比帶一些豬隊友強。”
池霧將茶杯放下:“我暫時不去天梯了。”
“不去了?”
顧燃在他和程硯之間看了一眼,將沒問的話收了,笑著調侃道:“再這麼睡下去真睡成豬豬了,懶死你,說不定天梯來的時候都叫不醒你。”
池霧摸摸鼻子:“你們如果去的話,提前和我說一句。”他起身,“我先下樓了。”
“行,那今天就到這裏。”顧燃說,“我送你們下去。”
“不用送,”池霧說,“你和聞泊在上麵呆著。”
他說完很快關上門,準備一起走的聞泊就被留在門裏。
顧燃衝聞泊狡黠地笑:“那你今天隻能住在我家了。”
“為什麼故意叫程硯上來吃飯?”聞泊收拾碗筷,“明知道他和池霧最近尷尬。”
顧燃擦桌子:“池霧喜歡他的。”
“他喜歡就不會這麼對程硯。”聞泊說。
“你喜歡我,不也是一樣對我。”
聞泊正要反駁,顧燃就催他:“垃圾桶拿過來。”
他們關上門說自家話,聞泊也就變得不那麼生冷,勸道:“我怕你幫倒忙,池霧為了等一個不存在的人十幾年都能等,不會因為程硯的出現就放棄。”
顧燃停下手,睫毛垂下來:“我隻是覺得他和我很像。”
廚房的水聲停止,聞泊走到他身後,濕漉寬大的手掌拉過顧燃的手腕,將他整個人帶到懷裏,扣著他下巴吻上去。
——
樓道狹窄,池霧和程硯隻能一前一後地走。
一層樓梯很快走完,池霧安靜地站在門前,微微低頭,從口袋裏拿出鑰匙。
“池霧。”程硯在他後麵喊他的名字。
他轉過身:“怎麼?”
“我能進去嗎?”程硯問。
他猶豫了片刻,說:“我家沒收拾,下次吧。”他打開門,“晚安。”
門合上,程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往自己屋裏走,一個來回以後又重新站在池霧家門口。
敲門聲又響起。
池霧剛走到臥室門口,看了眼門,還是決定過去,他拉開門,看見程硯。
程硯手裏是一箱牛奶。
“我喝了幾瓶。”程硯放在他腳下,“不愛喝,你喝了吧。”
“程硯,”池霧喊他,“我不喝。”
程硯沒有回話,池霧抬頭,從逆光的角度裏看見程硯少有的,出現促狹的表情。
他心揪著難受了一下。
記憶中的程硯從來都是驕傲恣意,即使受了重傷也是雲淡風輕地說句有點疼,但現在卻看起來這麼尷尬狼狽。
空氣沉默了許久,他們都沒有開口。
程硯彎腰從箱子裏拿出一瓶牛奶:“這瓶總喜歡喝的。”
上次他們去逛超市,池霧說幾年前超市貨櫃上擺過用星星瓶子裝著的,很小一瓶的牛奶,樣子很好看,味道也特別好,但是自從那次以後,池霧就再也沒有看見超市上架,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