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硯這才雙腳邁出車廂。

池霧用之前的同款姿勢,一排一排座位爬,爬了兩排以後聽到後麵程硯很輕的笑聲,他回頭瞪了程硯一眼,程硯就在嘴巴上做了一個拉鏈的姿勢。

好不容易躲過那些火焰,回到車廂尾,池霧穿過門,在連接處的推車上翻找一下,找到鷹嘴豆罐頭,他開了四五個,把裏麵的鷹嘴豆弄出來,隻留下空罐頭,一股腦揣進口袋裏。

接著,他又將一開始丟在車尾的泡麵和水帶上。

“這邊也有推車。”程硯以為他是在拿食物。

池霧重新爬車座,到車頭的時候,問:“那邊有泡麵嗎?看看第二層。”

“沒看見泡麵,都是鷹嘴豆罐頭和水。”

“哦。”池霧一臉生無可戀。

他撿起旁邊的骨刀,橫著放在腿上,接著打開水瓶,將那些水灌進空罐頭裏,然後將那些空排排放在骨刀上麵。

他小心端著骨刀,將它架在兩邊座位上。

藍色火焰在骨刀下燃燒。

等了約三分鍾,袁點吃飽一肚子鷹嘴豆回來,看見罐頭裏的水開始沸騰,咕嚕咕嚕,池霧小心踩過去,用衣服包著手,用力托起骨刀:“接一下。”

程硯正要伸手,池霧就製止他:“你現在不要動。”

苦差事落在了袁點身上,他歎了口氣,從池霧手上接了過東西。

終於都忙完,池霧收拾了東西跟他們離開這節車廂。

身後的車廂門也在瞬間,轟然關閉。

車廂連接處,池霧拆了泡麵,撒好調料包,再趁熱把水都倒進去,最後蓋上蓋子。

程硯笑著,靠坐在牆下:“嘴這麼叼。”

池霧用叉子叉好,然後把泡麵放到程硯身邊,也不說話,自己鑽過去,從推車上找了幾盒鷹嘴豆,坐回來拆了往嘴巴裏倒。

“泡麵是給我吃的?”程硯問。

鷹嘴豆的味道實在不敢恭維,池霧閉著眼睛吃了兩盒,拿第三盒的時候被程硯弄走:“別吃了,吃多了會死。”

連吃了七盒,正在吃第八盒的袁點:“???”

“眾所周知,人吃了鷹嘴豆就會死。”程硯說。

袁點:“???”

池霧放下鷹嘴豆,伸手探程硯腰間的衣服,被程硯攔住手:“幹什麼?”

“我看下。”池霧說。

“沒什麼好看的,”程硯的嘴唇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蒼白,說,“出了車廂流血就沒有那麼厲害了。”

池霧手在空氣裏懸了一會兒,然後收回去,在原地坐了半分鍾,起身走到一個拐角,還不忘回頭提醒袁點:“你不準過來。”

袁點:“???”我什麼時候說我要過去了?

窸窣聲音過後,池霧一直敞開的外套拉鏈被拉上,他將脫下的t恤給程硯:“你用刀弄一下,先包紮傷口。”

程硯想起一階天梯裏,池霧讓他轉過身去,偷偷摸摸在後麵脫衣服的樣子嘴角慢慢彎起。

池霧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但肯定不是什麼好的畫麵,便催促道:“快點。”

“嗯。”

程硯用池霧的小尖刀將t恤撕成手掌寬的長條,然後從右側掀開衣服。

那裏不隻是尖刀插.入的傷口,還包括後來池霧不受控製時候,懟著刀在裏麵動了幾次位置,所以傷口看上去可怖異常。

他們手頭沒有藥,程硯隻能簡單包紮了一下,但不過多久,淺藍色的布條就滲出深紅。

程硯看池霧,揉揉他的腦袋:“一會兒就好了,何況出去了天梯,這些傷就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