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霧一瞬間晃神。

“……通宵看書效率很低,而且不睡覺容易長不高。”那個人這樣說。

周遭聽不見聲音,他感覺自己盤腿坐在牆麵書架下,低頭認真,而那個人就蹲在他麵前。◆思◆兔◆網◆

順著低垂的視野,池霧看見他手裏的一杯溫熱牛奶。

“池霧?”

池霧愣愣抬頭。

程硯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麼了?”

不是他。

池霧回過神,在程硯迷惑的表情裏垂下眼瞼,低聲說:“沒事。”

他推開門,走出去。

世界鏡以後,他恍惚能回憶起一點殘缺的片段,可即使隻有這隻言片語,對他來說,也比世上任何事物都要珍重。

他穿過隆重而又端莊的長廊,像風將那個人說的又一句話吹進心裏。

程硯在他身後,看他清晰的背影,卻覺得連輪廓都可望不可即,仿佛隨時都會在明滅中湮沒消逝。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為什麼會自然而然地揉池霧的頭發。

他們回到大廳時,那些逸聞趣事已經不再被討論。

“你們回來了。”蔡白玉說,“我們剛剛還在想,今天晚上該怎麼辦,昨天雙胞胎挑了池霧的202號房,今天會不會從203號房開始?”

“或者說是隨機的,到時候挑到了自己的房間,我們也沒辦法應對。”汪行昌說,“我們手裏沒有池霧那樣的道具,最後還是隻能用自己的功能牌保命,但這樣的話……也等於在害別人。”

“我們可不可以所有人都呆在同一間房裏?”蔡白玉問,“這樣他們就隻能燒那些沒人住的屋子。”

“我試過了,不可以。”程硯否定她,又看向勾小珍,“包括你今天,也不能和池霧睡一間。”

勾小珍:“……”

“你怎麼就試過了?”所有人都看著程硯,“不是才過了一晚上嗎?”

他清了清嗓子:“哦,我昨晚上試,看能不能和池霧睡一間。”

蔡白玉倒吸一口涼氣,到處給人使眼色,就差把“你看你看,我說的都是真的,他們是真的!”寫在臉上。

“今天晚上我有一個提議,”程硯不浪費時間,直接說道,“我們把手裏的卡牌都拿出來湊一湊,從我的房間直接指向209房。”

勾小珍皺了皺眉:“為什麼是指向我房間?”

“你手上有一張禁止卡。”程硯說,“如果你擔心我們理解的禁止卡功能錯誤,可以和我交換卡片,我來做

最後一個。”

勾小珍:“但你如何能保證最後一定會指到我房間?”

“因為,他一定會來找我。”程硯指尖一動,將壁爐上最小的紅酒杯撥到地上。

玻璃碎裂的一瞬間,弟弟就從廚房裏衝出來,指著程硯:“你敢砸碎高腳杯!你這個不要臉的小偷!”

程硯:“手滑。”

“你死了!你死了!!”弟弟走到程硯身前,惡狠狠地瞪著他,咬牙切齒,“你死定了!!!”

程硯配合他:“嗯。”

在弟弟走後,程硯繼續說:“我們隻要計算手裏的牌,從我這裏開始,最後走到209就可以,或者說走到擁有禁止牌的人所在的房間。”

“我覺得可行,”汪行昌說,“不然今天晚上我們一定有一個人會死,程硯說的是唯一的方法。”

他們一致同意,程硯就把計算的問題留給他們,自己起身在別墅裏逛。

他不是不想自己動手解,隻是現在胸口那股煩躁令他靜不下心。

大門鎖著沒有辦法推開,程硯便回頭到一樓的落地窗前站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