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霧掙紮著抓住程硯手腕,臉上紅撲撲的,明顯被惹毛了,“你幹什麼!”
“還錢,不然把你扔下去。”程硯說,“這裏四樓,摔下去應該會死,但不至於腦袋和身體分家,到時候我也給你弄個高級的石碑種在林子裏。”
池霧雙手摸到腰間,程硯就挑眉,渾身上下一幅流氓相:“要衝我開槍?我怕我被你射中以後手一疼,就鬆開了。”
他們僵持很久,如果不是程硯遊刃有餘的表情和手臂上結實的肌肉,池霧會害怕他不小心失手把自己扔下去。
“我還你錢就是了,”池霧強調,“一個金幣。”
程硯上身往前靠了靠,手臂也卷了卷,將池霧抱得離自己近一些,相對安全許多:“我不要錢。”
“那你要什麼!”池霧說,“你剛才又說你要錢!”
池霧臉上很少有這樣明顯又情緒真實的表情,程硯倒是覺得頗有意思,看他蹙眉,看他疾言厲色,良久才說:“我想要你對麵的那間居屋,錢一分不少,三個金幣都給你。”
在高空的感覺非常不好,池霧吸了口氣:“我可以賣給你,但我們說好,裏麵放的東西還要繼續放在裏麵,我的居屋已經沒有地方能放了。”
“你發個誓,不要一會兒放你下來又不算數了。”
池霧一口氣沒上來,恨恨道:“你要我發什麼誓?”
“要是你說話不算數,再也長不高。”程硯說,“不到三十歲就開始縮矮。”
這話戳了池霧心窩子,比什麼毒誓還嚴重,池霧蹬了蹬腿,腦子裏破罐破摔的情緒很強烈:“行了!我知道了!”
程硯沒有異議,但
提了另一個條件:“我的軍刀丟了,還想要一把刀。”
“我沒有刀。”池霧說。
“我知道你有。”
程硯將他從窗台上抱回來,一回到安全地帶,池霧就推開他跳到地上,程硯輕笑:“最多一米六八。”
池霧抄過陽台上的衣架,不講道理地就朝程硯身上抽過去,程硯身手好的很,但還是讓著池霧,假裝中了一兩招才抓著他手腕:“行了,抽兩下解氣就算了。”
明顯沒有解氣的池霧咬著牙,程硯拍拍他的肩以做安慰,坐到之前池霧躺著的榻榻米上,也開始歲月靜好:“我身上還有四枚金幣,買完居屋還剩下一個,用來買你的刀。”他撐著腦側,“還有一筆交易,我不用你還錢,但是要在你家吃飯,我可以做飯,你買菜就行了。”
“你做夢。”池霧說。
“自己做飯不累嗎?”程硯細數,“洗菜切菜做菜,做出來還不好吃,磨磨蹭蹭大半天就過去了,我來的話隻要半個小時。”
顯然,在程硯說“半小時”的時候,池霧猶豫了。
程硯挑了挑眉:“我還可以幫你在陽台上裝一個護欄,這樣就沒有人來偷你的內褲和衣服了,生活開支又節省一筆。”
“……”池霧懷疑程硯上輩子是不是做會計的。
打開對麵房門的時候,池霧咳了咳:“你做好心理準備。”
幾個小時前他們來過這裏,但是程硯隻看到個玄關,沒見過那間居屋內裏的模樣,池霧開鎖以後推門:“不用脫鞋。”
程硯往裏走了兩步,臉上的黑線不能再明顯,他以為池霧自己的居屋就已經是雜亂的邊緣了,沒想到這間簡直是經曆過宇宙大爆炸。
客廳裏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放慢了各種奇怪的物品。
“這些就是你收集到的東西?”程硯拎起一把矮腳凳,“這有什麼用?”
池霧熟門熟路地挑著地方走,站到房間中間:“可以隨時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