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硯不懂為什麼“你好變態”會用一種“你好騷啊”的語氣說出來,隻能拍了拍池霧的腦袋,表示懲罰。

“我們現在去哪裏?”飄飄問,“還是說先看線索?”

程硯把牌子給他們。

陳良駿吸了口氣:“我們慢慢研究吧,今天晚上看來是要在外麵過了,等到明天天亮,再看看天梯給什麼提示。”

摸黑搞什麼鑽木取火已經不現實了,他們隨便找了幾個樹就雙手抱臂躲好,飄飄讀出金屬牌子上的線索。

“這次是四個字,”她念道,“向死而生。”

線索永遠是一頭霧水,他們最後還是隻能把線索還給程硯。

“這個成語的意思,是不是……”小小白說,“要我們去死?”

程硯閉上眼睛:“不知道。”

陳良駿搓了搓胳膊:“外麵真是比裏麵冷好多,感覺又回到了昨天那麼凍了。”

“努力睡著吧,”飄飄說,“明天還不知道有什麼在等我們。”

第二天。

池霧依舊是早睡早起的那個,但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動彈不得,再稍微多感知一些,就發現自己右邊肩膀麻了。

有個人睡在他肩頭。

手還包進了他的羽絨服下擺取暖。

“……”池霧一拳把那人推倒。

程硯在下墜感中醒來,還沒如何反應過來,一側身體就已經落地了。

他反應極快地手掌抵住地麵,翻過身看四周,隻有一個神情懨懨還一邊擦眼睛的少年在眼前。

今日的太陽出來的很晚,周邊仿佛還被冷氣覆蓋住了一層摸不清的霧,池霧在朦朧的背景裏卻清晰而明豔。

睡亂的頭發讓他有種毛絨絨的溫暖,細碎額發下的眼睛熠熠生光,像沉進湖水裏的昨夜星辰。

柔軟紅潤的嘴唇輕抿

了抿,張開很小的口子,發出清澈的少年嗓音:“你看著我幹什麼?”

程硯垂下眸子:“沒什麼。”

池霧努著鼻子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睡了一夜戳到自己下巴的領口拉鏈,露出裏麵的t恤。

“那是什麼?”程硯問。

池霧低頭,看到t恤領口邊一條已經變成暗紅色的細線,他用拇指撥了撥讓它藏進去,語氣變得很不友好:“沒什麼。”

“沒什麼?”程硯不怕死地問,“沒什麼為什麼不能拿出來看看。”

池霧轉過頭,眼睛裏所有的神采都消失,隻剩下冷漠和警告:“我說了沒什麼。”

程硯凝視他許久,眉梢挑了挑:“抱歉。”

“把他們叫醒吧,”池霧望了望天空,“天梯裏也呆得夠久了。”

眾人都醒過來,離開購物中心,經過分岔路口時,陳良駿和徐華池回去找連蕭,其餘人則繼續回到入口。

地圖已經更新,珍猴山和熊山出現,而且連在一起,程硯敲了敲地圖:“按照之前推測,出口應該是在這附近了。”

他們原地等待了十分鍾,看見陳良駿和徐華池將連蕭攙扶著過來。

連蕭臉色還算好,隻是整個人都沒有力氣,站著都需要人攙扶。

“出發吧。”程硯說,“去看看珍猴山。”

他們又重新出發,連蕭由陳良駿和徐華池輪流攙扶,但不多久兩人也就不情願了,隨便扶一扶,就把連蕭扶到了地上。

“你們……”連蕭的嗓子像被插進金屬簧片一般沙啞,“你們為什麼不扶住我……”

陳良駿也懶得扶了:“不是我不用力扶你,我自己現在也不是很有精神,我們在購物中心裏雙倍地流失精神能量,你不過是躺著,何必還要求我們攙扶著你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