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頭來,他比陳鳴更可悲……他差一點,就親手殺死那個、他那麼想要喜歡、珍惜、愛著的少年……

陸白慢慢睜開眼,曲雪鬱感覺到動作便將視線從窗外放回到少年身上。

夕陽西下,遍地暖黃,倦鳥歸巢。曲雪鬱搖下半截車窗,煙火氣闖進車內的空間,暖烘烘的夕色便照到陸白臉上,顯得他整個人像隻慵懶的貓。陸白看著窗外陸續亮起的霓虹燈,道:“唔……這是回家的路嗎?”家是個那麼溫暖那麼讓人覺得踏實的詞。

“對,”曲雪鬱彎著眼睛親了口陸白的額角:“小白,我們就是在回家的路上,剛剛你家裏打過電話了,你的父母、你的阿姨和妹妹,你的爺爺和我的爺爺,都在家裏等我們回去吃飯。”

陸白莞爾,將手指一根一根卡進對方的指縫,嘟囔道:“好,我們回家,我很想他們的。”

“那是什麼?”曲雪鬱突然發現了陸白另一隻手裏虛握著的東西,陸白一怔,攤開自己的手,一枚滿是齒痕的鈴鐺靜靜躺在手心,陸白垂了眸,道:“這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曲雪鬱挑了眉,將那枚鈴鐺拿在手裏,笑著揉揉陸白的發:“那我幫你收好。”他總覺得,這枚鈴鐺會勾起少年不那麼開心的回憶。

“嗯。”陸白將臉頰貼在曲雪鬱的手心裏,親昵地蹭蹭,嘟囔道:“小曲你不喜歡的話丟掉也行。”說罷他抬起頭,眼巴巴地對上曲雪鬱含笑的眼睛:“小曲,我還想睡一會兒。”

“那就睡。”曲雪鬱將陸白攬進懷裏,又調整姿勢讓對方靠得更舒服些:“到家我叫你。”說罷曲雪鬱啄了下對方的唇。

“好。”陸白偎依在曲雪鬱懷裏,暖暖和和地睡去,這次全然沒有夢的幹擾。

天邊掛了星子,車子靜靜行駛在夕陽和星光交錯的、回家的路上。

……

x年x月x日

“媽媽媽媽,你在寫什麼呀?”小團子似的孩子邁著小短腿跑過來,用肉♪肉的小手抓抓書桌前的女人衣角糯糯地問道。

“是呀,”一個笑容溫柔的男人猛地把小孩抱起來,逗得小孩兒咯咯直笑著叫‘爸爸’,他湊到女人身邊,戲謔道:“我代表我們小白問,阿眉,你在寫什麼呀?”

氣質優雅的女人笑得像冬日裏的陽光,她接過小男孩兒,勾勾小男孩的鼻尖,道:“媽媽在寫小白的故事。”

“小白的故事?”小孩兒用手指指指自己奶聲奶氣問道,他還太小,無法理解“故事”的概念,隻能睜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問媽媽。

“是呀,”女人用自己溫暖的手抓抓小孩兒胖乎乎的小手,眼裏滿是光芒,她道:“媽媽想給小白寫個很幸福的故事,希望小白能像故事裏一樣平平安安快快樂樂長大,交很多很多好朋友,有超級幸福的一生。”所以她把自己兒子作為主角,想象著寫下了這個故事,故事裏的主角“陸白”一聲平安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