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麼,你這兩天回家了不知道,周五晚上一個女生被跟蹤,在醫學院的南巷裏被那家夥撲倒在地,要不是當時有幾個同學恰巧路過,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那姑娘被嚇得不輕,請了好幾天假。”
“怎麼突然冒出個跟蹤狂來?”
“誰知道啊。”李文友穿上外套,“反正人沒抓到,那姑娘也沒看清那人什麼樣,現在傳什麼的都有,有說是失戀報複的,有說是變態老師的,還有說是連環殺人犯的,校方辟謠都辟不過來。”
“報警了嗎?”
“當然報了,這兩天學校裏麵多了不少巡邏保安,據說還有便衣警察。”
“哦哦那就好。”
“重重你自己也小心一點啊。”
“行了知道了。”蒙不重抬腳踢他,“約你的會去!”
“哥走了啊!”李文友敏捷地閃開,竄出門外又探回頭,“重重別氣了,單身狗也要記得吃晚飯!”
“……”
可能是被酸得開胃了,蒙不重肚子咕嚕嚕直叫。
揣好飯卡,帶上宿舍門,他到食堂隨便點了幾個菜,唏哩呼嚕吃了個飽,想想宿舍沒什麼飲料和零食了,還要買上網卡,就順道去了趟學校的超市。
逛完超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這會兒正是學生們吃飽了出來遛彎的時候,超市附近熙熙攘攘,蒙不重拎著袋子往宿舍樓走,忽然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他有意放慢腳步,身邊有學生嘻嘻哈哈地走過去。
他回頭看了一眼,也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他加快步伐,拐彎時甚至帶了點小跑。他仿佛聽到身後有加快的腳步聲,但當他猛地轉身去看,卻什麼異常都沒有。
有人在跟著他?
應該不會吧。
蒙不重想了想,他沒有走偏僻幽暗的小巷,雖然是一個人,但這裏人來人往不能算落單,而且他是個成年男性,無論怎樣都不符合那名跟蹤狂的下手標準。
最終他歸結於是自己的錯覺,便沒怎麼放在心上。
次日,蒙不重跟同學在實驗室泡了大半天,數據統計搞得他頭暈眼花。
下午吳老師來檢查他們的實驗成果,覺得還算滿意,但是這個實驗不能間斷,要他們一直留人盯著,直到反應完全結束。
說著吳老師接了個電話,嗯嗯幾聲之後掛斷,隨手指了個學生:“你,幫我去東門拿個快遞,是實驗材料,直接帶來實驗室。”
身旁的同學默契閃避,蒙不重就是那個被指了個正著的跑腿。
蒙不重:“好的老師。”
從物理係實驗樓到學校東門,攏共沒十分鍾的路程,但這一路上,前一天晚上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蒙不重時而競走時而散步,甚至還去別的院樓繞了一大圈,他依舊沒看見人,但那種感覺就是如影隨形。
實在沒法子了,蒙不重轉過身,像個中二病一樣對著空氣說:“別鬼鬼祟祟的,出來吧,我已經看到你了。”
一分鍾過去了,沒有任何反應。
蒙不重歎了口氣,算了算了,這都沒人出來,那肯定是自己太過神經質了。
等他把快遞拿回去,吳老師已經給他們拍好了值班表,這個實驗反應大概在晚上十點左右結束,由於蒙不重剛剛不在場,於是八點到十點這個最後一班就被同學們“謙讓”給了他。等吳老師走後,蒙不重朝親愛的同學們豎起了中指。
記錄好最後一個數據,蒙不重比對了一下之前的實驗結果,發現誤差很小,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了。於是收拾實驗器具,打掃台麵地麵,忙完已經快要十一點半了。
早春的夜風還有點涼,蒙不重戴上耳機,又戴上衛衣的帽子,手裏拎著實驗廢料,往實驗樓後麵的廢料回收機走去。他們這項實驗有些廢料會對環境造成汙染,要經過特殊處理才能丟棄,所以必須扔到廢料回收機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