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1世紀中葉,由於環境、氣候等因素的影響,人類似乎發生了再一次的進化,有極少數的新生兒出現了尋常人類所不具備的能力。
這些異於常人的能力種類多種多樣,普羅大眾簡單稱其為“異能”,科學家們則稱其為“適應性變異”,成立了專門的研究小組進行基因分析,但大量的研究結果表明,所有“適應性變異”都是隨機的、偶發的,也不具有絕對的定向遺傳性。因此,直到目前,人類也隻是建立了適應性變異者的醫學數據庫,而無法做到更進一步的基因應用。
有位著名的醫學家感歎道:“我們人類效仿神,創造出了矽基生命,但我們依舊掌控不了自己,永遠不能成為神。”
不過“矽基生命”這個詞,至今也沒有得到普世的認同。
說白了,對於異能者,人類還是覺得他們是“自己人”,隻不過是“自己人”中一些不同尋常的人。但對於智械,尤其仿生人,人類始終提防和恐懼,因為人類自己知道,世界上不再有伊甸園,如果承認他們是生命,那麼兩種高智能生命體共存一處,必然不會安寧。
蒙不重走出菜場的時候,發現李大姐的攤位上換了人。李大姐有風濕性關節炎,上個月又發作了,當時蒙不重來她這兒買菜,就聽說她兒子要給她雇個仿生人,以後就讓仿生人給她看攤子,讓她能好好歇歇。
此時那攤位後站著一名女性仿生人,正在把零散的芹菜按分量紮成一捆一捆的。
與那個巡檢員的助手一樣,除了後頸的標記,這名仿生人的外表看上去與普通人類並無區別,發絲、皮膚、眼球、嗓音,甚至心跳和體溫,都與人類極其相似。隻是內部構造和能量來源與人類大為不同——他們由安裝於頭部的芯片作為控製中心,帶動全身“器官”運作,完成一係列指令;心髒是特製的能量泵,用於全身的“血液”循環和能量供給。
仿生人的能量液是藍色的,被人類稱作“藍血”。他們不需要進食,但需要定期補充藍血,否則將失去能量,進入待機狀態。
人類之所以積極地推動仿生人科技的發展,就是認為隻要控製住藍血的供應鏈,便能牢牢控製住仿生人,讓他們作為“工具”永遠為人類效力。這種極端的自負,最終被仿生人叛軍自行建立的藍血庫徹底擊碎。
2112年,仿生人叛軍在A國D市建立了第一座自行控製的藍血庫,標誌著人類與仿生人正式進入“非完全從屬”的狀態。到如今已經過去十八年,人類仍然在分析仿生人的思維方式和生存形式,以尋求與仿生人的相處之法。
博遠大學的蒙橋教授就是專注於研究智械社會學的。
蒙不重拎著剛買的菜,輸入指紋打開家門:“爸,我回來了!”
周熙與博遠西街菜市場結算了雇傭金,拿下鴨舌帽,脫掉工作服,走出了這個他待了一個多月的地方。
今天的事情……很有意思。
要說那個用假秤的肉販不老實,那麼要求複稱的那人也不怎麼老實。那人在肉販給他補足斤兩的時候,再次使用了異能,他最後拿走的肉至少有二斤二兩。周熙看見那秤的數字出現了異常波動,從2.220跳回,最終才顯示為2.000。
這與他無關,他隻是從記憶中檢索到了那人的資料。
蒙不重,20歲,博遠大學蒙橋教授的養子,博遠大學物理係二年級學生;生物類別:異能者,異能屬性:重力[極稀有]。
周熙自他今天走進菜市場,就一直在關注他。
數據流波動了一下。
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