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天台,天色已經全黑。
轟......又一陣電閃雷鳴,一道銀青色似乎撕裂了那片讓人壓抑的黑暗,卻給人帶來了一絲無法言說的顫栗。轟鳴的雷聲在耳邊炸響,豆大的雨點砸在身上生疼。初晴突然之間有些恍然,為什麼......事情為什麼突然之間變成了現在的樣子。這是夢吧,其實都是夢吧!
吼!又是一道驚雷,初晴抬起頭望向那好像快要撲向大地的黑暗陰沉的天空,微微緊了緊手中的匕首,嘴邊勾起的笑容在天空不斷閃現的光線下顯得有些詭異。
"風初晴,你真的瘋了嗎?冷靜點,你不要亂來。"一個西裝已經濕透的男子暗罵了聲該死,眉心一陣跳動,卻不敢胡亂上前一步。他現在已經不知道,眼前這個該死的女人、風家唯一的千金、跟自己結婚三年的妻子--風初晴,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瘋了。
傾盆的大雨把這三個人淋得渾身濕透,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有心思在意。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初晴低著頭,眼簾低垂,看不清神情。長長的劉海被雨水浸濕成一指一指的,雨水順著發梢漸漸滑落,和臉上斑駁的道道水痕彙聚在了一起。
她的一隻手拿著一把匕首正抵在另一個女生的脖頸處,雖然有些顫抖但卻是異常堅定。
那個女人此刻已經嚇得渾身顫抖,臉色蒼白如紙,脖子上已經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絲血線,她不停地抽泣,卻又不敢哭出聲來,隻得緊咬著雙唇,咬的嘴唇發紫,卻顯得她的容貌更為柔美動人,令人憐惜。
季子彥眉頭緊皺,心中忍不住冒出怒火,卻不得不控製好自己的情緒。這個瘋狂的女人......本來事情已經完美的解決了,風家那個頑固的老頭已經死了,作為風家唯一的女婿,風家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在最短的時間被自己掌控在了手上。這個跟自己有著四年戀愛三年婚姻的女人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所以,現在,她是真的瘋了也好,還是想要跳樓自盡什麼的都已經跟自己無關,但是......但是......
他看了一眼被初晴挾持在懷中正微微顫抖著的女子,內心更加煩悶了起來。
如果秦芊不小心在這裏出了什麼事,那麼自己和秦家的合作就絕對泡湯了,秦家那一老一小兩隻狐狸發怒起來可不是現在的他能夠對付的。
想到這裏的時候,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溫和一些。"如果你想要聽我解釋的話,之後我可以跟你好好地解釋,現在你先放......"
"我沒有瘋,我是正常的,為什麼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為什麼。"初晴的聲音有些沙啞,在低沉的語氣的映襯下,竟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本來是那麼的相信他,相信一直疼愛自己的老公會好好的保護自己。就算是父親死了,自己的心情激蕩涼悲卻沒有崩潰絕望。因為,相比起才剛剛相認沒幾年的父親,她更信任自己的老公,那是她認識了七年的人,是疼了她寵了她愛了她護了她七年的人,是明明那麼優秀那麼耀眼還愛上了平凡到有些卑微的她的人。他們認識的時候,她還不是風家千金,她還隻是一個家境平寒,相貌普通的平凡女人,可是他義無反顧地愛上了她,一遍一遍地用言語用行動來證明他的心,來安撫她的不自信。她的世界隻要有他就不會崩塌,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會好好的護著他。她相信,一直這樣相信著,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