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門前好不容易用各種好聽的話讓人心情變得好一些,結果一來到拍攝現場,大家都仿佛在演啞劇一樣。
這種時候隻要她一開口,動靜就都在她身上了,這她哪裏敢出聲?
除了默默給梁暮遞個水,悄悄給人塞個巧克力,她也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夜晚,這一大串大大小小的小劇場總算是都拍完了。
唐婉兒和梁暮站在場館外麵,等公司的車接她們回去。
上了車,梁暮也一直興致缺缺。
快下車的時候,梁暮才跟唐婉兒說起白天在拍攝間隙時,陳導師與她聯係的事。
陳導師去探望了原身份的母親,可能是見著墓上的人心有感觸,給梁暮發了很長很長的一段話。
大多是有關於長輩們的往事,又有後來遇見梁暮沒認出來時的愧疚,等等。
她把手機拿過去給唐婉兒看,大篇幅的文字一段段看下來,唐婉兒也看得眼睛酸澀。
“舅舅這些年也不容易。”唐婉兒不免感慨。
梁暮:“那倒不至於。”
想念親人是真,可陳導師家庭事業也從未落下,日子過得還是很有滋有味的。
見梁暮終於肯跟自己講話了,唐婉兒趕緊問她。
“暮暮,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梁暮拿回手機,聽見唐婉兒這麼問,頭又轉了回去。
“我為什麼心情不好,你不知道嗎?”
唐婉兒腦海裏一頓電光火石,忽然就明白了原因。
她臉一下就紅了,掩飾性地摸了摸耳朵,低下頭去。
唐婉兒不是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她隻是覺得有些事情和梁暮之間還沒有說清楚,還需要等一個合適的機會。
但除了這個,梁暮如果真的不開心了,唐婉兒還是很願意哄一哄的。
回到公寓已經很晚了,因為做造型噴了發膠,梁暮洗頭洗了許久。
她裹著幹發帽從浴室出來,就叫唐婉兒也抓緊時間去洗澡了。
唐婉兒卻沒去,而是拿著吹風筒去找梁暮。
她讓梁暮坐在梳妝台前,拆開梁暮的幹發帽,將梁暮的濕發仔細梳了一遍,這才拿起吹風筒給梁暮吹頭發。
梁暮也是真的困,她閉上了眼睛,發間是唐婉兒不斷撥動過的手指,吹風筒距離頭部的距離剛剛好,溫度適中,力度也正合適。
梁暮在吹風筒呼呼的聲音下,昏昏欲睡。
唐婉兒幫梁暮用熱風吹幹了頭發後,又用常溫的風給梁暮吹了一遍,把殘留的熱氣吹散。
等唐婉兒用牛角梳將梁暮的黑發梳順,梁暮低著頭已經快睡熟了。
唐婉兒放好吹風筒,費了點力氣抱起梁暮回到床上,蓋好被子後,唐婉兒輕手輕腳地出了梁暮的臥室門。
她洗漱完後,坐在客廳發了會兒呆,才進了梁暮房間,在她身邊躺下。
沒有行程的時候通常是不會設定鬧鍾的,兩人一覺睡到近中午,隨便做了點三明治填飽肚子。
“下午打算做什麼暮暮?”唐婉兒坐在客廳沙發上,吃完三個三明治的她此時喝著自己打好的牛油果奶昔。
牛油果的熟度剛剛好,加上純牛奶再加點糖,喝起來是濃稠的甜香味。
唐婉兒給梁暮泡的是一杯檸檬綠茶。
梁暮用吸管攪動了一下,杯子裏的檸檬轉了起來。
她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茶裏溢滿了檸檬的酸香,少許的果糖綜合了酸度,酸甜適宜。
“好喝。”梁暮點了點頭,給予肯定。
唐婉兒聽到梁暮的誇獎就很開心,笑過了之後發現梁暮還是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
“所以該幹點什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