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和梁暮對好了住處地址還有鑰匙之類的信息後,才重新把袋子拿了出來。
“給你的。”唐婉兒故作瀟灑地把袋子扔到梁暮手裏。
梁暮不明所以,打開袋子才看到,裏頭是一瓶雲南白藥氣霧劑,正好適用於梁暮膝蓋的傷口。
死對頭突然這麼好,梁暮竟有些不習慣。
“謝了。”這一回比白天在片場的那一句,就真摯多了。
“記得留門別反鎖,不然我晚上回去進不了門我找你拚命。”唐婉兒故意凶巴巴地威脅道。
梁暮卻沒忍住笑了,“唐婉兒,你的臉配上你現在這個表情,看起來好憨啊。”
“你——”唐婉兒下意識收斂了一下表情,“好心沒好報。”
“不過你這藥哪來的?”
“路邊撿的行不行?”
“撿的?那我還是不要了吧,誰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麼東西。”梁暮說罷,就作勢要扔掉手裏的噴霧劑。
“誒別啊!那是我剛剛路過一個藥店的時候,想著你受傷了,才給你買的。”
“你不是負債嗎?哪來的錢?”
“錢真是撿的,不多,就五十塊。這我沒騙你,我在那兒等了一會也沒見有人回來找,才拿去用了的。”唐婉兒被梁暮的連續盤問弄得有些委屈。
天降的五十塊,拿去買什麼吃的不好,非要給人梁暮買藥,結果買回來了梁暮就這態度?
“你愛要不要,不要就還我!”唐婉兒想上手把噴霧劑搶回來。
梁暮卻把噴霧劑護在懷裏,“你都給我了怎麼還有拿回去的道理。”
她重新拉起褲腳,將噴霧往傷口的地方噴了幾下,感受著傷口再一次泛起的疼痛,倒吸了一口涼氣。
唐婉兒;莫名又有些心疼是怎麼回事?
“天要黑了,我先走了,你晚上回去的時候記得注意安全。”梁暮將噴霧用塑料袋重新裝好,放進了她的挎包裏。
“這還用你說?我一定會保護好如花似玉的我自己的。”
梁暮都走了幾步了,聽見這話不得不回過頭,“唐婉兒,你先照照鏡子,再重新說一遍你剛剛的話看看。”
想起自己髒兮兮的妝容,唐婉兒無奈地收起了反駁的話,的確,這個樣子別說怕危險了,可能是危險怕她。
於是唐婉兒決定,晚上回去的路上就頂著這個妝容了,安全。
這邊唐婉兒回到片場繼續等開戲的空檔,梁暮也一路找到了她們的之處。
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走到那棟老舊的自建房樓下時,梁暮也有些崩潰。
大門沒鎖,門口的垃圾桶上已經堆滿了各種垃圾袋,上麵飛著碩大的蒼蠅,連帶著臭味一陣陣傳來,熏得梁暮差點吐了。
她大步跨上髒兮兮的樓梯上了三樓,並不寬敞的長廊,各家租戶的門口都擺著千奇百怪的東西,有的放鞋架,有的放自行車,還有的放了一尊地主爺在供著。
梁暮努力在不踢到這些東西的情況下,艱難地到達了她和唐婉兒的住處。
推開門,小小的房間和外頭亂七八糟的景象比起來,顯得別有洞天。
這是個單間,地板很幹淨,進門左手處有張長桌和兩張木椅子,桌上的東西雖然有些多但很整齊。
往裏靠牆的位置擺放著一張上下床,隻是梁暮有些納悶,上床沒有鋪被子,反而是下麵那張床上,兩個枕頭一床被子整整齊齊地鋪在上麵。
梁暮想起剛剛和唐婉兒發住處地址時,兩人作為室友卻彼此聊天記錄都為零的對話框。
心裏頓時湧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沒有交流的室友,為什麼要同睡一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