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二十，真的不想那麼早結婚。
可如果顧承野真的跟她求婚了，她大概率是不會拒絕的。
嘴巴可以騙人，但眼睛不會。
下午五點鍾，雪鄉日頭已經落了，夜幕降臨，一顆顆掛在夜空的星星如同一隻隻小精靈，可愛又俏皮。
喬影換了身衣服，走到酒店餐廳，等顧承野過來一起吃飯。
然而等了大概三分鍾，他遲遲沒有到。
她心裏煩躁，起身離開餐廳，走到他的房間門口，抬手敲門。
她和顧承野訂了兩間房，並未住一起。
這些事都是宋助理負責的，自然也是得了他的授意。
不過，顧承野沒跟她說訂兩間房的原因，她也沒問。
喬影站在門外等了兩秒，房門被他從裏麵打開。
她抬眸，看到他正在打電話。
喬影眉心瞬間皺起。
“我在餐廳等了你好久，結果你倒好，在這兒跟人打電話，顧承野，我生氣了，再見。”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顧承野淡淡道，“先掛了。”
他把手機隨手往床上一扔，攥住喬影的手腕，順勢將她往懷裏帶。
喬影轉了下`身，結果沒站穩，一個趔趄，將他壓在了身下。
他躺在床上，她與他麵對麵，唇與唇的距離不過一公分。
顧承野喉結輕滾了下，輕輕捏住她的下頜，吻了上去。
喬影雙頰如剛燒紅的蝦子，紅了個透頂。
她長腿往上翹，掙紮了下，最後也沒憑自己的本事結束這個吻。
顧承野放開她，嗓音低啞，“別動。”
安靜了兩秒，喬影雙頰耳根更紅了，“……你是不是有反應了？”
“所以才叫你別再蹭了，嗯？”
喬影聲音軟了幾分，“……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喬影咬了下唇，一動未動，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閉上眼睛，聲音裏的沙啞已經恢複成冷冽，“再吻一次。”
唇分時刻，喬影問：“你剛才在和誰打電話？”
“莊醫生。”
“哦。”
“她說，我的確是痊愈了。”
“那就好。”
“你的功勞。”他抱著她在房間內轉了幾圈才放下。
***
晚飯後，喬影被顧承野領著出去轉了轉，他們還沒走幾分鍾，天空就飄起了小雪。
起初是小雪，逐漸越下越大，喬影身上的米黃色羽絨服都落了一層雪花，頭發上也是。
她忽然想起了一句很俗氣卻又很美好的詩，“霜雪吹滿頭，也算是白首。”
喬影笑著勾了勾他的手臂，“顧承野，你頭發也變白了，快彎腰，我給你弄一下。”
男人沒動，反而把她頭上那層雪花用手撥了下來。
“開心嗎？”他問。
“嗯。”其實和他在一起就已經很開心了。
再往前走，喬影忽然看到了一種不同於街邊路燈的亮光。
走近看才發現，原來是幾棵大樹，樹杈上纏繞著一圈又一圈的小夜燈，夜燈五光十色，整棵樹都閃爍著璀璨耀眼的光芒。
唔，有一種提前過聖誕的感覺。
又走了半分鍾，喬影被顧承野捂住了眼睛。
“怎麼了？”她問。
大樹後頭，陸謹修比了個“ok”的手勢，顧承野把手從她眼睛上挪開，“可以睜開了。”
雪地上倒映出屬於他們的幻燈片。
一張一張，各樣的她。
十五歲紮著馬尾在大冬天吃雪糕的她，十六歲遇到數學題不會解苦著臉咬筆頭的她，十七歲戴著耳機聽音樂的她，十八歲，十九歲，現在……
喬影眼眶微紅，拉住顧承野的手，嘟起嘴巴道，“你偷拍我？”
“你不也拍過我？”
“你怎麼知道？”
“你的手機桌麵，不是我嗎？”
喬影：“……”
大意了，沒有換。
“喬影。”
“嗯？”
他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我愛你，我們在一起吧。”
“答應他！”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答應他！答應他！”在大樹後麵躲著的那群人紛紛走出來起哄。
喬影逗他，“答應你也可以，但你就這麼空口說白話，沒給我準備禮物嗎？”
顧承野打了個響指，宋助理推著小推車出來。
喬影看到那堆禮物，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怎麼準備那麼多？”
男人笑得清淡，“你十五歲到二十歲的情人節禮物和生日禮物，都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