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隻有你的命。”
文樂又高高舉起刀,然後發狠用力揮下,刀刃直奔著黃茂實的心髒而去。
黃茂實失聲嚎叫,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但馬上,他又被一大盆冷水潑醒。
胸口傳來陣陣疼痛,但仍舊隻是劃傷。
“實話告訴你,我已經把這個地方告訴了警方,他們很快就會來。”
“可如果把你交給他們,即便你難逃死刑,到行刑前,你還有很長一段時的日子可以活,那樣太便宜你了。”
“直接殺了你,又會髒了我的手,所以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文樂把刀暫時放到了一旁,拿出手機,放了段視頻給黃茂實看。
待看清視頻上那個小小的身影後,黃茂實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欣欣!?不可能,怎麼會……”
“我怎麼會找到她?還是她怎麼會還在國內?”
要說黃茂實這人,壞事做盡,身上殘存的那一點點兒人性,都給了他唯一的小孫女,欣欣。
出事之後,黃茂實為了逃命,連自己的兒子,兒媳婦都推出去擋了刀,唯獨帶上了小孫女逃命。
後來發現回天無望,以前的那些所謂的朋友,都對他避之不及,怕之前結仇的人來尋仇,給了跟著他幾十年的管家一大筆錢,讓他帶著小孫女出國避風頭。
“你那管家,拿了錢,自己就跑了,這個小女孩,就落到了我的手上。”
遠處傳來警笛的轟鳴聲,文樂繼續道:
“交易就是,你從陽台跳下去,拿你一命,換她一命。”
黃茂實渾濁的雙眼,緊緊地盯著屏幕上甜笑著的小女孩,眼角滾落幾滴淚水。
幾分鍾後。
樓下“咚”地一聲巨響,驚飛了幾隻落在枝丫上的小鳥。
*
韓逸離開人世,已經整整三年了。
半年前,在他家小區樓下,新開了一間花店,店長是個年輕好看,又愛笑的男孩子。
韓逸的母親,白秋芳,經常會來店裏買一些花回家,一來二去就和男孩子熟絡了起來。
在得知名叫“文樂”的男孩,在C城孤身一人,而且就住在自家對門以後,白秋芳就時常邀他到自己家裏吃飯,他也每回都會答應。
今天是韓逸的忌日,韓逸的父母,韓進和白秋芳一起,來了這家花店。
挑好花朵,兩人看著男孩一點點地修剪花枝,一遍又一遍地調整花束的位置,最後才小心翼翼地包好,然後深呼一口氣,遞給了白秋芳。
白秋芳接過花束,像是想起了傷心事,哽咽著開了口:
“樂樂,如果你願意的話,阿姨想帶你一起,去見一見小逸。小逸看到你來,一定會很高興的。”
文樂愣在了原地。
他眼中很快聚滿了淚水,渾身顫唞著,微微點了點頭。
其實白秋芳和韓進,很早就知道文樂和韓逸的關係。
在韓逸的墓碑前,白秋芳遞給了文樂一封信。
那熟悉的工整字體,這樣寫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爸爸媽媽,這次寫信,是因為我想要告訴您們一件事:我和一個叫‘文樂’的男孩,談戀愛了。”
“他特別可愛,特別好。”
“他喜歡吃甜口的食物,喜歡吃奶糖,喜歡吃草莓,喜歡吃芒果,喜歡吃糖醋排骨,還有糖醋魚。”
“但是他不怎麼愛吃青菜,尤其討厭芹菜和胡蘿卜,西藍花更是一口都不願意嚐。”
……
“每次看到他的笑臉,我也會跟著開心起來。”
“我覺得,他就是我想要相伴一生的那個人。”
“樂樂說,他已經沒有家人了,我想成為他的家人,也希望,爸爸媽媽您們也能接納他,能把他當做家人對待。”
信還沒有看完,文樂已經是淚眼模糊,泣不成聲。
從陵園回來,韓進白秋芳夫婦,帶著文樂回到了他們的家。
夫婦倆拿出家裏的相冊,裏麵裝的是韓逸從小到大的照片,兩人分別坐在文樂的兩邊,一張一張地講著照片背後的故事。
冬日的陽光,透過窗戶暖洋洋地灑在身上,三個人坐在一起,其樂融融的畫麵,和客廳裏的那張全家福,一模一樣。
第二天,樓下的花店,又恢複了每天的照常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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