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結果順利得令李元憫意外,教他一時愣愣地看著他。

可對方仿佛不過答應他一個小要求一般,麵上的凝重盡去,隻勾下腦袋,一點一點地貼著他的唇,李元憫不知為何,有些無措,他推著他的胸膛,躲著他的吻。

“你……”

猊烈咬著他的唇:“我許諾過你,定讓天下人不敢對你有半分不敬的覬覦,既然你不願當我獨一的妻……”

他用鼻翼蹭了蹭他的,眼睛深深看著他:“那便換另一種方式……”

“沒成想我猊烈也有甘心替人賣命的一天,當真是色令智昏。”他自嘲地輕聲笑了笑,眼裏卻是一片繾綣:“希望這輩子不會落得個飛鳥盡良弓藏的下場。”

李元憫猛地一把摟住他的脖子。

就在那一刹那,李元憫突然想起自鎮北侯府歸來之時,他為何急迫需要他的親吻、他的氣息來忘卻自己與司馬昱的肢體接觸,這本是他與那個十八歲少年之間的方式,他原本認為他隻是需要這張臉來的,可不是的,那一瞬間,他突然意識到,他們本就是一個人。

剝離了層層外殼,他們本質上都是同一個人——都是那個他熟悉的靈魂。

那一瞬間,李元憫突然便紅了眼眶。

猊烈看見了,心裏又不平靜了,“怎麼又流馬尿了。”

他抱住了他:“別哭,爺這條命都賣給你了,還不偷著樂,再哭,我可就不答應了啊。”

可李元憫卻是搖搖頭,緊緊摟住他,將身體埋進他的懷裏。

他求他:“你再親親我,要很久。”

***

客棧漸漸開始掌燈了,四處闌珊的燈火輝映。

廂房內有著脈脈的低語,倪英在門外等候良久,自從鎮北侯府歸來之後,殿下哥哥與阿兄一直都未用過膳,這會兒天色已黑,不知還要耽擱多久。

然而倪英自不好在這會兒敲門,生怕打擾了二人,可又念及殿下哥哥身子弱,豈能這般誤了晚膳,未等她想出什麼法子來,大門吱呀一聲,猊烈走了出來。

他看見阿英,麵上一鬆:“阿英,弄點兩個人吃的來。”

倪英如釋重負,忙點點頭,立刻下去了。

猊烈又回了去,看見榻上的人正背對他躺著,他靠近了去,“起來吃點東西。”

李元憫正在想著什麼,猝不及防被他一碰,微微一顫,仿佛被他嚇了一跳一般,猊烈奇怪皺了皺眉,不過沒說什麼。

沒一會兒,仆婦端上來幾個食盒,一一布了菜,李元憫坐了下來,同他一起用膳,李元憫胃口不是很好的模樣,隻進了半碗粳米飯,在猊烈的哄慰下,又喝了碗藥膳才放下了筷子。

猊烈自不同,他食量很大,轉眼間便添了三碗的飯,風卷殘雲般將布好的飯菜吃了個幹淨,又一口氣喝了碗雞湯,這才拿過仆婦備好帕子擦了擦嘴。

“我得回去了,”猊烈起了來,他想起曹綱說的那事來,心間一動,但又按捺下,隻笑了笑,“走了。”

李元憫跟了他幾步,猊烈停了下來,回頭過來,“司馬昱認為我並未重生,那姑且當他說的真的,咱們已贏在了開頭,如今,咱們且按兵不動,便等著,知道了沒。”

李元憫點了點頭,猊烈見他如此,心下一柔,當即垂了頭下來貼了貼他的唇。

雙手捧住他的臉,“好了,我的主子,往後咱就替你賣命了。”

他額頭頂了頂李元憫的。

卻被李元憫拉了手腕,環在他不盈一握的腰上,猊烈覺得這樣的感覺甚好,不由掐了一把他的腰,又見他慢慢牽引著自己的手,按在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