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正午,倪英恍恍惚惚從內院走了出來,他看見了逆著光站在府門的男人,腳步微微一滯,卻是立即恢複了原先的節奏,目不偏斜往外頭走去。

路過那個高大的男人身邊時,對方冷聲叫住了她。

倪英腳步未歇,狀若未聞般徑直往府門外走去,旋即手肘被一雙大掌牢牢控住,她抬起頭,恨恨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猊烈看著那雙通紅的眼睛,喉結動了動,從懷裏摸出一塊令牌塞進她的掌中,麵無表情道:“去內牢,將周大武那幾個人給領回去。”

“……”

這是他的手牌,見之如見主帥,倪英心間不知是什麼滋味,隻緊緊將那令牌捏在手裏,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匆匆往內牢去了。-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猊烈看了那匆匆離去的背影良久,突然道:“放心,阿兄會將他還給你。”

***

夜幕降臨了,寒風吹拂著梢頭,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寢房內,久寂的地龍已是暖起來了,整個寢房暖洋洋的,猊烈體熱,一進來便將身上的大氅脫去,丟給仆婦。

“他如何?”

仆婦恭恭敬敬回道:“主子放心,殿下今日已是無礙,雙腿也複原了些氣力,傍晚時分還進了一碗藥粥。”

猊烈心下略略一鬆,當即朝她們幾人揮揮手:“都下去。”

仆婦們領命,輕手輕腳下去了。

猊烈身子一頓,沉步往內室去了。

燭光下,那玉人靜靜地坐在桌案邊,身上穿著一身素白的軟綢小衣,烏發尾部微微一點濕氣,顯然是剛剛沐浴好,乖巧地在房內等著他。

猊烈喉結動了動,走上前去,俯身撈起了他,將他穩穩地平放在塌上。

當身子陷入了那軟暖的被褥,身下之人雙眼便閉上了。

猊烈目色幽深,曲起手指,輕撫著他柔嫩雪白的臉頰,輕聲:“我要的圓滿,不是讓你與在密室內一樣。”

那雙漆黑的眼眸一顫,漸漸睜開了眼睛,他麵上有著一絲不安,卻還是如他要求的看著他。

“勾引我。”猊烈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他炙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臉上,“用你的手段,各種,我都要。”

他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他,明目張膽的欲望寫在了臉上,若目光能化作實體,那身下之人恐已在這寸寸刀刃之下碎為齏粉。

李元憫眼眸顫動著,他輕輕喘了一口氣,半晌,支起手拉開了小衣的係帶,露出一具雪白纖細的身子。

這幅軀體他已是看了那麼多回,可映入眼簾,猊烈不免呼吸又沉重了幾分,他想,他何須用手段,他這樣的人,又何須用半點手段。

他當真是極美,美到沒有人可以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這樣的人,無論放在哪兒都會成為掌權者圍獵的對象。

他到這嶺南境地八年,八年的時間,從一個十三歲的孩子熬到了如今頗有地位的藩王,又經曆了多少的險境。

猊烈突然想起了薛再興懷裏的那一方白帕,群狼環伺中,他這些年又是如何周旋在這些險境內,避不過時又是如何屈辱地躺在各般覬覦他的當權者身下?

——大概像現在的模樣吧。

那一瞬間,猊烈心間驟然一縮,竟是前所未有的激痛,他有些不適應這樣突如其來的奇怪的感覺,隻不耐皺了皺眉,很是焦躁。

但見眼前人半跪起來,喘了幾口氣,柔順地垂下眼眸,慢慢遊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