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女郎裁判的宣判聲裡滿是刻意的朝氣蓬勃,神威走下了擂臺,從工作人員手裡接過了傘,走了過來,語氣是一如往昔的輕鬆與懶散:「惡鬼的麵具帶了嗎?」
地下鬥技場裡的人魚龍混雜,即使是神威,每次上場也都故意用繃帶將臉纏起,不讓他人得知他的長相。
神宮涼則是借用了小賣部的那個獨眼老頭年輕時常戴的惡鬼麵具。
但比起好鬥的神威來,神宮涼上場的次數簡直可以說是屈指可數,畢竟喰種一個月隻需要進食一次就夠了。
神威並不清楚神宮涼為什麼要參加地下鬥技場的鬥技,也沒問。
而神宮涼更是將她食人的事情作為了一個秘密細心掩藏,雖然未來的神威很清楚的知道這一個秘密。
但終歸是一個隱患。
她想。
「帶了。」沒提神威媽媽囑託的事情,神宮涼揚了揚手裡黑色的猙獰麵具,「有什麼打算嗎?」
「去踢館。」神威彎了彎唇。
……
神宮涼一直都知道神威很亂來。
但亂來到一腳踹開地下鬥技場辦公室的大門這種程度,還是讓她覺得有點頭疼。
「等等,神……」張了張口,剛打算說些什麼,隻見一個重物被神威拋來,她下意識地躲開了身子,垂下了眸,看著那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青蛙天人哀嚎的樣子,抿了抿唇決定沉默了。
「喂,你。」傘尖戳著僵硬地躺在座椅上,戰戰慄栗的天人頭上,神威單手將臉上的繃帶拆下,藏藍色的眼眸裡是一片冷然的笑意,「知道半年前襲擊我的那群夜兔上頭的人是誰吧?」
「什、什麼襲擊?神威這裡可是地下鬥技場,和那個宇宙海盜春雨暗地裡都有合作的地方,我警告你、你別亂來啊!」小心翼翼地緊盯著神威手裡的傘,那個天人冷汗涔涔地矢口否認著。
「還真是過分啊,那群人明明是你們派來的,竟然撒謊說不知道。」眉眼彎彎的少年將傘尖稍稍地別開了那個天人的腦袋。
還沒來得鬆口氣,刺耳的爆破聲隨即衝破了耳膜,溫熱的鮮血沿著他被子彈打掉了的半邊耳朵直流個不停,疼得臉上肌肉抽搐扭曲的天人從喉嚨裡扯出了怪異的嚎叫聲,神威卻是一臉微笑地將硝煙未散的傘尖戳在了那個天人的額頭上,滾燙的槍口將天人的額頭燙出了可怖的傷口,少年等那個天人在他詭異的笑容裡,顫慄著安靜了下來後,才重新開了口:「會對子彈淬毒的夜兔並不多,根據子彈上的毒和傘,查出那天襲擊我的夜兔的身份也並不難,更何況我還在這裡看見過那幾個夜兔,那,現在該告訴我了,指使那幾個夜兔動手的是誰?」
「不、不能說……說出去了的話那位大人會殺了我的!」那個天人目露驚恐,就像是見到了什麼怪物一樣。
「比在這裡就死掉要好得多吧?」神宮涼想起了半年前雨幕裡的那場遇襲,側頭看了神威一眼,不知道為什麼他這時候才生事。
因為在半年前的時候,那個傘屋的老闆在研究過被打進她肩頭的子彈後,就得出了這個子彈是地下鬥技場曾在隔壁對手那裡大量批發過的結論。
那時候的神威聽完,隻是習慣性地彎了彎唇,斂去了眼底的戾氣,沒說什麼。
至於神宮涼,雖說她一向任性,但她的囂張程度比起神威來,不知道要好到哪裡去了。
再加上她還要在地下鬥技場裡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