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其實她也並不是有多麼想睡回籠覺,隻是對神威踹門的舉動感到不滿而已。

於是沉默了一下的少女從被窩裡鑽了出來,微抬起頭看著清秀少年,一臉的認真地問了句:「神威你為什麼要叫神威呢?乾脆改名叫神煩算了。」

「我說。」輕輕開口,神威臉上的笑容和剛才相比毫無變化,神宮涼原本以為他打算一如既往地說些威脅的話語,並打算對此表示無視,但神威澄澈的目光從少女身上一掠而過,卻是一臉無辜地問了句,「神宮,你沒穿衣服嗎?」

「……」神宮涼的大腦有半秒鐘的空白,這種感覺就像是運行得好好的電腦突然間死機了一樣。

下意識地用被子裹住了自己,遲疑了一瞬後驟然反應了過來的神宮涼隨手就抓起了枕頭砸了過去:「神威你神經病啊!我那是吊帶睡衣好麼?白色的睡衣!」

很是輕易地躲開了神宮涼砸來的枕頭的神威,在看見少女白皙臉頰上難得一見的淡淡緋色後,頭頂橘紅色的呆毛晃了晃,豎起手指,故作驚訝:「啊啦,神宮你是在害羞麼?這種堪比彗星砸地球幾率的事情竟然沒我撞見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會有不幸的事情將要降臨呢。」

「覺得不幸的人是我。」咬牙切齒的少女狠狠的瞪著他,「怎麼攤上你這麼一個不靠譜的上司。」

「唔,還記得我是你的上司,神宮小廝看來你有進步嘛。」孩子氣地說著捉弄的話語,向外走去的神威喉嚨裡流淌著輕鬆的笑聲,「該工作了喲,在上司被色老頭灌酒的時候,勇敢的擋在前麵這才是下屬們的職責所在呀。」

在神威離開後,神宮涼掀開被子跳下床去,將門砰地一聲關上,然後想。

這個人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

等神宮涼換好了和服,洗漱後出來的時候,神威阿伏兔一行人早就不知所蹤了。

「團長他們出去吃飯了。」將夜兔與飯桶劃了等號的神宮涼,在找去廚房的時候,昨晚才到的夜兔雲業正抱著電鍋吃飯,含混不清的解釋道,「他們說你不餓,所以不用叫你吃飯了。」

「……」神宮涼一言不發地打算回房間。

「等等,神宮。」突然間想起了什麼的雲業將口裡的米飯咽下,在少女疑惑回頭的時候說,「吧台那裡有你的快遞,今早團長他們出去後不久才到的,寄快遞的是‘吉田千羽’。」

沒察覺到少女短暫的錯愕表情,陷入了自己回憶裡的雲業蹙了蹙眉嘀咕:「奇怪啊,這名字我好像有在哪裡聽過,是在哪裡呢?」

「……」

……

那是一把刀,刀鞘雪白,刀鋒淩厲。

刀鞘上濺上的血跡早已乾枯,滲入了刀鞘的花紋裡。

——「為表誠意,鄙人會將妖刀月華親手奉上。」

在拆了那封快遞後,即使裡麵除了這把刀外再無其他,但神宮涼還是猜到了這把刀是誰送來的。

第十二師團前團長,中島。

在第十二師團的據點收到這件快遞,而且恰好是在神威和阿伏兔出去的這段時間。

唔,事情好像變得有趣起來了呀。

……

通往地下的電梯正緩緩的下降著,映入眼眸的,是那繁華糜爛的街道,與街道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招攬嫖客們的藝妓。

頭頂無光,燈火如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