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裂縫越來越大,風沙混合著外麵的炙熱滾入。

被數十個孩童,以自殺式的襲擊牢牢捆住的神威,微抬起頭來,看著那絢麗的陽光,藏藍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驚訝,臉上的笑容卻沒有絲毫的改變。

「團長!」分/身乏術的阿伏兔喊道。

聽說夜兔族害怕太陽,她稍微有點好奇如果夜兔族照到了陽光會變成什麼樣呢。

惡劣地想著,但遲疑了一下,神宮涼還是拾起傘,將它扔給了神威。

神威將直杆傘撐開,陽光滿洞穴,晶瑩剔透得像是春日融雪。

先前還活躍得孩童們,頓時乾癟了下去,扭曲著倒在了地上,金色的眼眸漸漸熄滅,黯淡無光地望著那湛藍的天空。

神威看了她一眼,踏過屍體,聲音清越:「該走了阿伏兔,神宮。」

風沙會將一切掩埋,皚皚白骨也好,掩藏的罪惡也罷。

最後看了一眼那被劈成了兩半的電腦,神宮涼轉過身,跟了上去,沒有回頭。

在那一行人走後,黑暗裡,有一個裹著黑色鬥篷的人,悄然走出。

風沙混合著熱浪,吹得他鬥篷亂舞。

地麵上的孩童,蒼白的臉色與醜陋的屍斑,怪異得映襯著。

陽光燦爛,落入了那個人深如寒潭的黑色眼眸裡,其中灼人的鎏金色微微閃過。

……

飛船很快就載著神威一行人回到了第七師團。

神威和阿伏兔去了提督那裡做彙報,但返回第七師團的時候,就隻剩下阿伏兔一個人了。

神宮涼疑惑問起,阿伏兔唉聲歎氣的說道:「團長聽說尼博恩星上的居民擅長戰鬥,飛船在路過尼博恩的時候,團長突然間就不見了。」

「……」聽完了阿伏兔的解釋,神宮涼頓了頓,隨後發自內心的感歎,「副團長你也真是辛苦了呢。」

簡直就像是在帶孩子一樣。

這個想法在神宮涼一晃而過,轉瞬間,神宮涼就投身她在第七師團的工作裡了。

在第七師團的日常,就是做飯。

雖然她又不用吃飯,而且做飯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很無趣的事情,但看著那些夜兔族們被迫吞下那難以下嚥的飯菜,露出痛苦的表情時,神宮涼不得不說她有些愉悅。

「神宮……」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吃到這種半幹不熟的米飯了,捂著胃的阿伏兔歎了口氣,「上菜前你都不用嘗嘗看的嗎?」

神宮涼微微一愣。

她還以為神威早就告訴過阿伏兔她是吃人的。

但神宮涼的怔愣也隻是一瞬,很快她就回過了神來,露出了看似無辜的甜美笑容:「但是我覺得這飯菜味道還好呀,是副團長你的味覺太奇怪了吧?」

「你這意思是全團的味覺都很奇怪?」阿伏兔瞪了她一眼,見少女的微笑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隨後無力地撐住了額頭站了起來,「算了,今天的飯菜我來做,你去準備一下,明天我們要去提督那裡。」

「唔,去算總帳?」神宮涼想起了上次的任務。

去那個長夏無冬的星球上追捕中島,還撲了個空,這對第七師團來說無疑是個不小的恥辱。

「還不是時候。」阿伏兔瞟了她一眼,「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地球人,跑到我們春雨來,說是要和我們春雨合作,據說是地球的武士。」

「哦?武士?」神宮涼想起了攘夷戰爭裡那些口口聲聲說著自己是武士,結果天人襲來就倉皇逃跑的貴族階層們,露出了漫不經心的笑容,「在地球上,可是誰都能自稱一聲武士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