ΘΘ

「……」神宮涼眸光微閃。

她從來就沒有告訴過他關於她的一切。

喰種也好,食人也罷。

但他卻總能無意識間說出一大堆她費心掩藏的秘密。

微垂了垂眼,神宮涼斂去了眼裡一閃而逝的殺意與戾氣,在再次抬起眼來的時候,又恢復了平日裡暖如春風的笑意,卻是對神威剛才說的話完全置之不理:「阿伏兔副團長應該等很久了,我們快走吧。」

頭頂的呆毛微微地晃了晃,在神宮涼疑惑他為什麼綁繃帶的時候不把呆毛一起綁進去的時候,神威就已經轉過了身,背對著她回應:「嗯,好啊。」

神威就走在她的前麵,毫無防備的背對著她。

神宮涼看見因為剛才的出手,神威右手上的繃帶有些散了,滴著剛才那個武士的鮮血,繃帶下微微露出的肌膚,不似平日裡的白皙,反而是微微地泛紅。

在這種平均溫度四十度以上的星球上,她就算是不懼怕陽光,也覺得被赤日烤得快脫皮了,更何況是身為夜兔的神威。

就算是已經打了傘也綁了繃帶,披了鬥篷,逞能的少年更是做出了一副完全沒受影響,若無其事的樣子,但神宮涼知道,麵前的少年絕對不會覺得好受。

奪下他的傘,她殺了他的幾率會有多大?

秘密被戳破的少女,冷靜地盯著少年的背影,思考著,腳步卻未停,很從容地跟了上去:「副團長他找到什麼些線索了?」

「一些屍骨,人類的。」神威緊繃的肌肉微微放鬆,聲音依舊含笑,「逃走的中島是十二師團的團長,十二師團是醫療團,中島在醫理方麵頗有造詣,對拿人類做實驗更是情有獨鍾,在這個偏遠的小星球上,你覺得為什麼會有地球人和地球人的屍骨呢?」

「……中島的研究基地在這裡?」神宮涼猜測。

「應該說是他其中的一個據點在這裡。」神威糾正,看向了前方,「到了。」

「團長,神宮,你們終於來了啊。」蹲在地上,拿著些古怪的儀器勘測著什麼的阿伏兔,在兩人走過來後就收起了儀器,站起了身來,側了側頭,露出了一如既往沒精打采的表情,撓著枯燥的淺栗色毛髮隨口道,「我還以為你團長你打算把我這老兔子當完誘餌就拋在這裡。」

阿伏兔站在土坯房的麵前,屋簷遮掩住了陽光,投下了一片陰影,是以沒有立即打傘的阿伏兔這才得以無恙。

他腳下的沙礫被血浸透,武士裝扮的男人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了周圍,阿伏兔手裡的傘也被打到了另一邊,斜插入了沙礫裡,隻不過他本人卻並沒有什麼大礙。

頂多是身上的鬥篷有些破碎和血汙。

「阿伏兔你這麼想還真是讓人傷心。」從沙地裡抽出了阿伏兔的暗紅色的直杆傘,神威毫無誠意地說著,將傘扔給了因為陽光暫時沒辦法離開屋簷底下的阿伏兔,走了過去,「發現什麼了嗎?」

「嗯。」將接到的傘撐起,阿伏兔推開了麵前土坯房的大門,走了進去,聲音從裡麵傳來,悶悶地,有些聽不清晰,「這間屋子很奇怪。」

神威跟了進去,入目是家徒四壁,空蕩蕩地景象,乍一看看不出什麼異樣來。

似乎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神威回頭去看了一眼,神宮涼並沒有馬上跟進來。

她蹲下`身,將臉朝沙地匍匐在地上的男人屍體翻了過來,混合著沙礫與血汙的那張麵孔,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