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獸帳之中,燈火昏暗,在這映襯之下,皇天麵目時而清晰,時而朦朧,他逗弄著坐在陶碗上的大亨,輕鬆異常。但看在下麵一位有陶人眼中就不一樣了,他覺得皇天的表情時而殘酷,時而陰冷。
這有陶人是個油滑青年,他叫陶馠,此時他正戰戰栗栗地跪在地上,不時看向身旁不遠處躺在血泊中的三具屍體,這三人就因為對九黎人的問話不配合被殘殺的,此時他異常忐忑,不知這位談笑間果決殺人的九黎族長會問些什麼。
皇天把身子向前一俯,讓陶馠能完全看清他,溫和道:“我是族長九黎皇天!我們並無惡意!剛剛你也看到了,主要這三人不識時務,對我出言不遜,我才出手小懲一番。你說是也不是?嗯?”
“是!是!是!皇天族長說道對,都怪三人不知進退,才冒犯了您的威嚴!”陶馠忙不迭道。為了活命,他早已把尊嚴拋到了九霄雲外,對他而言沒有什麼比生命再重要的了。
“很好!呃、還不知曉這位勇士的大名呢?”皇天歉然道。
“不敢稱什麼勇士,皇天族長謬讚了,我叫陶馠。”陶馠謙遜道。他雖然如此說,可能被他敬畏天神的皇天族長誇讚為勇士,也是忍不住心花怒放。
他眼底的一抹得色自然沒有逃過皇天雙眼,瞬時皇天對他的印象又降低不少,此時他在皇天心中與“漢奸”之流無異,皇天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如此品性之人成為自己的族人。
“好名字!今日你們族人都在此嗎?仔細想清楚了,這三人就是欺騙我的後果!”皇天慢條斯理道。
“是!是!是!讓陶馠好好想想。”陶馠連忙頷首道。然後抓著頭發回憶起來,少頃,他皺眉道:“族人基本都在此地了,除外采集和伐木的也都基本回來了。哦!我想起來了,我們族長的兒子陶土在無鹽部落交易鹽巴,由於有事耽擱了一天,到明日才能歸來!”
皇天看向伏羲,伏羲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他又不是神,有些突發事件不是他所能掌控的,皇天對此也心知肚明,是以並為責怪伏羲,又向陶馠問道:“此地距離無鹽部落有多遠?”
“如若走的快,半日時間可達!”陶馠未經思考,就迅捷答道。
“你為何粗此清楚?”
“這個,嘿嘿!由於我在族內能言善辯,是以族內對外交易都會帶上我的。”陶馠得意道。
“大膽!哼!竟敢欺騙與我!那昨日到我族地交易,為何未見你!”皇天眼睛一瞪,怒喝道。
陶馠瞬間瞎蒙了,反應過來之後,急忙磕頭道:“皇天族長饒命啊!陶馠真的不是有意欺瞞你啊!不瞞你說!在這方圓之內,火雲人戰力強大,隻有他們有多餘食物。他們沒有陶器和鹽還能過活,可我們沒有食物就隻有等死的份了,是以每次交易都是他們說的算。在一次交易之時,由於我多嘴一句,被火雲人又訛詐不少鹽巴,是以族內對火雲人的貿易,我就再也不去了!陶馠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虛言,皇天族長不信,可以再找人詢問啊!”
皇天聽他說的有理有據,又看他表情也不似作偽,臉色一緩,輕聲道:“原來如此,看來是我誤會你了。既然陶馠經常對外交易,那對於這附近的部落分布能應該異常清晰吧?你給我說說都有哪些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