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他口中情緒不穩定的江廷正站在身後,聽到這番對話,情緒更加不穩定了。
江廷從來沒有那麼厭惡過一個人,從第一次見麵,他就對這個穿著破舊球鞋的男孩懷有敵意,現在想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出自直覺。
沈斯遠也發現了他,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一秒,瞬時變得幽深,當下他思考了幾秒,對徐慢說:“很晚了,我們先回去吧。”
“嗯,那我來開車吧。”
“好。”
看著他們走到馬路對麵,上了車離開,江廷又泛起了濃烈的煙癮,他右手探進口袋,這才發現自己沒帶香煙出門。
拐了個彎,他在路邊的便利店買了一包香煙,劣質的味道湧入鼻腔,心情似乎更為煩躁。
在這一天內,他看見徐慢和那個叫沈斯遠的男人,在他眼前離開了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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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沈斯遠臉上的傷,徐慢陪著他在雲城呆了一個星期。
拍攝完財經雜誌當天晚上,有個商業晚宴,沈斯遠邀請徐慢和他一起出席,順便也為她介紹雲城一些知名的設計師。
一直持續到十點半才結束,徐慢不太習慣出席這樣的場合,笑得臉部肌肉都有些僵硬。一整個晚上她謹言慎行,總擔心自己哪裏表現不好,丟了沈斯遠的臉。
意外的收獲是,在宴會上,她遇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顧銘錫。
他見到自己,驚訝得瞳孔都放大了無數倍,他朝自己走了過來,張口便是確認身份:“徐小姐?”
“是我。”徐慢禮貌點了點頭,她和他碰了碰手中的香檳,“好久不見,顧先生。”
眼看著顧銘錫似乎要拿出手機,徐慢立刻阻止了他的動作。
她說:“不用給他打電話,我和江廷已經見過了。”
顧銘錫更加不解,因為徐慢臉上的表情實在過於冷靜。
他說:“江廷找了你三年。”
“哦。”
“哦,這就是你的反應?”顧銘錫冷笑了聲,又問,“你可能並不知道,因為你突然的離開,江廷幾乎把整個津城翻了個底朝天,徐小姐,對此你有什麼感想?”
徐慢抿了口香檳,忽然起了某種捉弄的心思,以前在他們麵前裝得太累了,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可以撕破那層假麵,徐慢靠近了他一些,輕聲在他耳邊說:
“我的感想就是——躲得可真他媽累。”
她很滿意看到顧銘錫瞬間變了臉色,那張雲淡風輕的臉再也無法維持紳士儒雅。
回去的路上,徐慢想起這件事,仍然禁不住彎起嘴角,因此她並沒有留意到路線的變化,直到車停下來,她看向窗外,這才發現原來不是在酒店門口,而是路邊的一家燒烤店。
“嗯?怎麼停在這裏?”徐慢轉過頭看著駕駛座的沈斯遠,有些疑惑。
“我看你剛才沒怎麼吃東西,”沈斯遠指著前麵閃著霓虹燈的燒烤店麵,“要不要再吃點?”
“可是,你現在應該不能吃吧。”徐慢看著他嘴角的傷,有些擔憂。
“沒事,都好得差不多了。”沈斯遠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我剛才也沒吃飽。”
噗嗤,徐慢禁不住笑了出聲。
其實她今晚本來沒什麼胃口,但看到燒烤架子上炸至金黃的雞翅和雞腿,一下就餓了。
這個世界上有誰能拒絕這樣的誘惑,路過燒烤店而不入,徐慢相信沒有人能擁有這麼堅強的意誌力。
徐慢下車後,大大咧咧地在塑料矮凳上坐下,隻是當沈斯遠要坐下時,她忽而阻止了他的動作:“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