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就這樣,徐慢一邊抽泣一邊吃完了這頓超出預算兩倍的飯。

徐慢剛整理完思緒,就聽到包廂的門被拉開的聲音。

江廷長得高,走進來時差點碰到門框,服務員小聲提醒了句,他稍稍彎下腰來,低頭的瞬間恰好對上徐慢的視線。

對視的這一秒,江廷的心跳得很快。這種熟悉的感覺讓他覺得他們還和以前一樣,沒什麼不同。

江廷在徐慢對麵坐下,包廂內重新變得安靜。

徐慢收回視線,將菜單推到他麵前,略顯生硬地問他:“看看想吃什麼?”

果然,一個人的習慣是很難改變的,因為江廷第一眼看中的仍然是刺身拚盤。

如出一轍。

不過這次的價格不是358,而是530。

這個聯想讓徐慢禁不住笑了笑。

在安靜的包廂裏,她的笑聲確實顯得有些突兀。

許是太久沒見到徐慢的笑容,江廷一時有些心神蕩漾,呆愣地看了幾秒。

徐慢的笑容立刻凝固在唇邊,當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點完菜,徐慢轉過頭對服務生說:“就這些,麻煩你。”

穿著和服的女孩甜甜一笑,彎腰走出去,臨走前還說了句日語,徐慢聽不太懂是什麼意思。

“怎麼想來吃日料,不是不喜歡吃生的。”江廷主動幫徐慢倒了杯茶,但他不慣常做這樣的事情,因此顯得並不怎麼熟練。

“是不怎麼喜歡,”徐慢並不否認這個事實,頓了頓,她又故意說,“但你不是喜歡吃麼?”

江廷喉結動了動,有某種念頭重新冒了出來。

他聲音有些幹啞:“你還記得。”

“嗯,當然記得。”

徐慢彎起嘴角笑了笑。

其實這頓飯對她來說,也是有某種儀式感的。

她想,就當是給上一世的自己一個交代吧。

上一世分手後,徐慢很多次回想起那一次在日料店的見麵,如果當時的他們,真的做到自那一次就再也不見,或許就沒有後來這些事了。

她不會重活一次,江廷也仍舊是那個傲慢矜貴的江廷。

菜很快就上齊,但很有默契地,誰都沒有動筷。

江廷先開口:“今天的事…對不起。”

似是沒料到他會道歉,徐慢端著茶杯的手一頓,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我願意承擔他所有醫藥費和其他一切損失,今天早上是我太衝動了。”

徐慢為自己輕易的心軟而羞愧,想起沈斯遠臉上的傷,她目光也變得銳利:“你應該去向他道歉,而不是和我說這些。”

“我會去向他道歉。我知道早上他說的那些話也不過是在氣我,但無論如何,我都不該動手。”

江廷在來的路上反複想了想,既然沈斯遠耍那些醃臢手段博取徐慢的同情,那他也不介意陪他演好這場戲,他願意為了徐慢而低頭。

隻要徐慢還願意主動見他,那就說明一切都還有轉機。

但下一秒,徐慢就戳破了他的想象。

“我今天見你,是有話想和你說。”徐慢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她直視江廷的雙眼,“江廷,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

徐慢已經很久沒用這樣專注的眼神看他,但一開口說出的卻是最殘忍的話。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江廷聽見有什麼在心裏破碎的聲音。

“為什麼?”他艱難地問出口,“為什麼這是最後一次見麵?”

“因為,我想開始新的生活了。”徐慢的語氣很平靜,就像在敘述一件稀鬆普通的事,“我恨過你,你也恨過我,我們現在扯平了。以前那些事情,我們都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