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忐忑的瞄向狐狸頭,再看到他退回房內,“嘭”的關緊房門時,紛紛鬆了一口氣,又無限惋惜。

“魏兄,你不是說有個天仙的姑娘住在這裏嗎?怎是個狐狸頭?”

“我哪裏知道呀。”被喚作魏兄的男子一臉莫名:“這屋裏的女子真是天仙,比秦淮船的金銀雙姝還美。”

“可惜啊!她若去接客,我定第一個捧……”

見過紀嫿嫿美色的男子話語戛然而止,他看見冷酷的少年從他身旁走過,做賊心虛退後一步。

姬坤眼底滿是嫌棄之色,跟這種下三濫計較,會平白玷汙他的身份。

他一腳踢開隔壁的房間大門。

四個覬覦紀嫿嫿美色的男子麵麵相覷,正猶豫著還要不要作案。

姬坤眉頭緊緊皺起:“小二,亂七八糟的人晃悠來去,讓我如何休息。”

小二急急忙忙跑來,卻隻見一臉拽拽的冷酷少年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他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嘭”的關上房門。

火氣極大。

君躋雙手抱胸,站在門前等下三濫自投羅網,誰知被姬坤擾了,下三濫落荒而逃。

君躋望向被風吹開的窗簾,月色正好,微風拂麵,竹風鈴有規律的晃動,十分動聽。

他又看了眼被綠紗幔擋住的少女,唇瓣抿起,咧開一個微笑的弧度。

紀嫿嫿躺在舒服的被窩,雲錦的柔軟給她未離開家的感覺,她似乎還躺在鴛鴦院,身邊的丫鬟恭維討好,嬉嬉鬧鬧。

忽而身體一寒,像寒冬毫無征兆降臨,鋪天蓋地的雪花灑落她的發髻上,衣衫上,吹得她在冷風中瑟瑟發抖。

她抱住自己的嬌軀,腦袋一愣。

冬季過去不久,春花漫山遍野,她剛做了幾套漂亮的春衣,還沒去郊遊踏青,還沒到小湖泛舟,還沒上珠寶店選購釵環,怎麼就冬天了。

若是冬天提前來的話,她還得做冬裙,毛襖,圍脖,手套,鬥篷。發飾和繡花鞋也得重新訂做。

她的時間不多了,她必須現在起床吩咐繡娘量身,再去挑喜歡的樣式。

紀嫿嫿是個愛睡懶覺的,但一旦涉及她的美麗,懶惰也得靠邊站。

她要穿漂亮的衣裙,打扮得精致好看,不然怎麼出門呢。

一睜開眼睛,礙眼的狐狸頭一雙手捏住雲錦的兩個鄰角,一上一下晃動著,涼颼颼的冷風襲麵而來,吹拂紀嫿嫿美麗的臉頰和單薄的嬌軀。

她茫然坐起,目光呆滯,鬢發被吹得往後翻,驚得連起床氣都忘了發。

“……”

紀嫿嫿知道世界很大,風車縣不過是一個小地方,而身為小地方的普通女兒家,沒有見識過大世麵,自然是井底之蛙。

可她沒料到她竟然如此渺小。

她低估了一個神經病發病的狀態。

五指合攏,在狐狸頭麵前晃了晃,幽幽問:“腦子清醒嗎?”

“……”

紀嫿嫿見他停了動作,喟歎一聲:“可憐見的。”

“……”

夜深人靜,她要保持深度睡眠才會擁有好皮膚,紀嫿嫿搶過雲錦被披在身上,打了個哈欠,把犯病的狐狸頭晾在綠紗幔外。

倒頭就睡。

君躋“……”

他磨了磨牙,被一個玩具忽視的心情不好受,幾步掀開綠紗幔,揪她的領子粗魯扔她在地。一翻身,狐狸頭墊在鴛鴦枕巾上,大腿明晃晃翹起,斜睨她一眼。

紀嫿嫿抱著雲錦被咬牙切齒,驀然站起居高臨夏下瞪他:“回你屋睡去。”

君躋閉眼不語。

紀嫿嫿氣得想衝過去,撥他狐狸頭,左右開弓甩他幾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