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辭絕望的問:“還有多久。”
段妙咬破了唇瓣,“兩天。”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他雙眸中染上了駭人的執念,“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手輕抬,段妙便毫無知覺的癱軟了下來。
皇上魔怔了!
乾清宮內外貼滿了符紙,而一個年邁的僧人在院中啟壇做法。
不見星月的天空漆黑一片,像會隨時傾塌下來一般,壓抑駭人。
無風,可貼滿的符紙卻飄了起來,處處透著蕭條詭異,周遭的奴才各個神色惶恐。
那僧人起身走進殿內,珠簾之後,楚辭緩緩的抬起頭,“如何?”
而床榻上躺著的正是段妙,一動不動如同死人。
“回稟皇上,陣法已起。”僧人將手中的香爐奉上,“這異魂香一點,娘娘便會沉睡七日,七日之後香滅便會醒來,若醒來的是娘娘那便成功了。”
“若不是呢?”沙啞粗糲的聲音不複清潤。
楚辭眼底的狠戾與陰冷讓僧人心驚,“若不是,那便徹底消失了。”
這奪舍之法他也是在藏經中見到的,到底有沒有用,他也無法保證。
他看著身形半隱在黑暗中的年輕帝王,心裏有一種感覺,如果醒來的不是皇後,隻怕他也會就此毀了。
異魂香點燃以後,一種奇異的香味便彌漫了整個寢殿,楚辭眸色如癡的撫著段妙的臉龐,“七天,妙妙,我們一起等。”
整個乾清宮都有禁軍把守了起來,任何人不得靠近。
“大膽!你們連太皇太後也敢攔!”說話的是蘇姑姑。
她是太皇太後身邊伺候的老人了,雖然年歲以高,但依然中氣十足。
兩名把守的禁軍道:“太皇太後恕罪,皇上有令,若無他的聖諭任何人不得進乾清宮。”
蘇姑姑厲聲道:“讓這裏的大宮女出來。”
安絮聽到後立刻跑了出來,“奴婢參見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道:“皇後到底得了什麼病。”
安絮心頭一緊,“回稟太皇太後,娘娘是風邪入體所以臥病在床。”
太皇太後冷笑道:“既然如此為何不請太醫來看,反而是找了個和尚來!”
一個魔教妖女當上皇後本就已經是滑天下之大稽,她還不安分守己,弄出這著些烏煙瘴氣來!
安絮隻能硬著頭皮道:“此乃皇上的意思。”
“皇上下令任何人不得進乾清宮,但沒有她不來見哀家的道理。”太皇太後厲聲道:“叫她出來。”
安絮連連磕頭,“娘娘身體不適,實在無法下床,請太皇太後見諒。”
太皇太後怒極,一直攙扶著她沒有開口的趙瑤吟卻道:“皇後娘娘恐是怕將病氣過給了您,太皇太後便準她痊愈之後再去慈寧宮請安吧。”
太皇太後本來也不想將事情鬧大了,趙瑤吟的話正好給了她台階下,她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啊……走吧。”
楚辭下了朝遍要往乾清宮趕去,卻被太皇太後身邊的蘇姑姑攔住了去路。
蘇姑姑道:“老奴參見皇上。”
楚辭腳步一頓,“何事?”
蘇姑姑眉目低順,“太皇太後有要事與皇上商議,還請皇上過去一趟。”
楚辭思忖一瞬後淡道:“走吧。”
等他去到慈寧宮,見趙瑤吟也在,便知道太皇太後要找他說什麼了。
趙瑤吟見楚辭進來,神色一緊,起身道:“臣女參見皇上。”
楚辭稍一點頭,對太皇太後道:“不知皇祖母找孫兒過來是有何事?”
太黃太後看著楚辭,她眾多孫兒中楚辭可謂樣樣出眾,唯獨性子總是清清冷冷的,對誰都是如此。
她看了趙瑤吟一眼,見後者粉腮微紅,笑道:“祖母叫你過來,也是想與你談談充盈後宮之事,你歲數也不小了該為子嗣考慮了。”
楚辭緩聲道:“朕的後宮有皇後一人足矣,至於子嗣,孫兒會與皇後努力的。”
話一落,太皇太後和趙瑤吟皆是震驚不已,趙瑤吟咬緊了唇瓣,怔怔的看著鞋尖上的珍珠,後宮僅一人足矣,他為了她要廢除六宮!他隻要她一個人!
太皇太後雖然震驚但還算冷靜,隻是斥道:“說得什麼胡話!”
哪有皇帝隻娶一人的!這後宮不隻為開枝散葉,更為朝堂世家之間的牽製。
隻是那個妖女竟然迷得一個帝王要廢除後宮,哪有一點一國之母該有的賢德氣度!太皇太後心中對段妙的不喜更甚。
楚辭隻道:“君無戲言。”
太皇太後靜默了半晌,知道楚辭此刻態度堅決,知道不能來硬的,於是道:“皇後畢竟不懂如何協理後宮,也該有個人來相助,哀家覺得瑤吟。”
楚辭打斷她,“皇祖母是覺得趙瑤吟好嗎?”
太皇太後以為他是聽進去了,畢竟當初兩人差點就成了,總會有幾分情義在,笑道:“瑤吟體貼入微,有知書達理,蕙質蘭心自然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