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連尊嚴都沒有了。
時間長了粉絲也習慣了,罵累了,他的小號還是每天都有很多人來觀光打卡。
甚至不少有感情困擾的粉絲跑到下麵說自己被牛頭人的經曆。
短短幾個月,贏淵的小號,變成了全網牛頭人案例集散地,也算是IM上一大奇景。
[算了算了,渣女賤男罷了。]
[別管他了,他超愛。]
粉絲已經累了,甚至會替他這種無法理解的行為找理由:[我要是嫂子我也受不了他一邊曬女朋友,還一邊管裴妙妙叫老婆,天天發這發那的。]
[互聯網不是法外之地,他們倆半斤八兩扯平了,各打五十大板。]
[贏粉別再升堂了,這都是他應得的,吃著碗裏望著鍋裏的男人,死啊。]
顧雪身為裴妙妙的室友,知道的比吃瓜網友多多了。
IM上那些都是拍到了的,沒拍到的也挺多。
有時候真的很羨慕裴妙妙足不出戶就能把大海帶進家裏。
問就是享受人生。
“不是。”裴妙妙否認她的猜測,有氣無力地說:“是我提的分手,演唱會看膩了,和他一起也待膩了。”
一開始她場場都去,從十二月開始,偶爾會去,到了一月,那個留給她的專屬座位,一直都是空的。
她光明正大,毫無心理負擔地踐踏著別人的心意。
一切都是為了玩,玩膩了就毫不猶豫地扔掉。
顧雪阿巴阿巴。
裴妙妙卻難得來了性質,她轉了個方向,盤著腿麵對顧雪,腦袋歪向左邊,枕著沙發靠背。
“一開始,我覺得去看他的現場真的很有意思。”
“能容納幾萬人的場館,每一個位子上都坐著來為他應援的人。”
“全場燈光熄滅的時候,隻有他站在聚光燈下,追光燈追逐著他。”
幾萬人一起唱,一起興奮激動地揮手,尖叫聲、掌聲,大得快要震碎她的耳膜。
她也不自覺的隨著人群一起興奮地揮動手裏的熒光棒。
“太耀眼了,當我身在人潮中的時候,我很難抵抗那種衝擊和被吸引的感覺。”
真正又切實地活著的感覺。
但是時間一長,她就自然而然的感到厭倦。
就像活人追逐紙片人一樣,她希望贏淵是隻存在於舞台上,沒有自我意識的紙片人。
“不要開口說話,厭煩了他的小心翼翼和迷戀的目光。”裴妙妙就這顧雪的手,把最後一口三明治吃進嘴裏。
“所以你選擇日拋對象的時候是帶著這種偏好?都是萬眾矚目的類型。”顧雪問。
之前那個外國模特,金發碧眼,走了很多場高奢大秀,是顆新星。
“算是吧。”
“受萬人追捧的人,卻像廢紙一樣被自己扔進垃圾桶,這不是很有意思嗎。”她溫柔地說著惡毒的話,像毒蛇吐著信子。
顧雪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半年多的相處中,她發現裴妙妙一直在改變她看世界的角度。
這種改變不能說壞。
她有些糾結,更確切地來說,不算是改變,或許她就是這樣的人,現在正在逐漸脫掉偽裝,以更真實的麵目來對待這個世界。
裴妙妙如果聽得見她的心裏話,一定會表示讚同。
一切都是一場遊戲的時候,她會受規則限製,盡量正常一點,不會表現得太不可控。
回歸真實之後,反而拋掉了這樣那樣的束縛。
觸碰真實,做回自己,不是嗎。
顧雪心裏隱隱有些預感,她遲疑地開口:“你,突然跟我說這些,好奇怪。”
“說,你有什麼別的目的。”她一臉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