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助理語氣詫異:“簡少幾乎不怎麼說話,就坐在車邊看您拍戲。”
“方糖也不讓人抱,一睡就是一整天。”
裴妙妙怔了一下,保姆車門窗緊閉,不像有人的樣子。
助理笑得無奈:“可能是別扭吧,又或者是怕被您看到,覺得不好意思,每次您過來之前簡少就會躲進去。”
裴妙妙表情有些不自然:“那方糖呢?前兩天我還看到醫生在這裏。”
助理小心地覷她一眼,說:“醫生說就是這幾天了,她待在這也沒意義。”
“不想看那種場麵,一大早就下山回市裏了。”
“我怕您分心,就一直沒告訴您。”
裴妙妙晃了一下神,想上車去看看小狗,車門還沒打開,又被秦潛揚聲叫了過去。
今天下工早,她不像之前滿腦子隻想著休息,換好衣服的第一時間,去敲房車的門。
等了好一會兒,方糖才把車門打開,目光躲閃,不願意去看蹲在麵前的裴妙妙。
“方糖。”
裴妙妙看著它,輕聲說:“對不起。”
方糖的眼神飄來飄去,看見旁邊睡著的簡昂後,它摸了摸自己毛色暗淡的身體,輕輕一帶就揪下來一撮毛。
小狗看著露出來的那一塊皮膚,心裏有些難過。
毛發稀疏的時候,就代表它快要死掉了。
它若無其事的把那撮毛裝到口袋裏,看著裴妙妙,說:“沒關係汪。”
“你不忙了,那是不是可以出去玩了。”
“我最近都有很乖。”
裴妙妙毫不猶豫地點頭,她把簡昂抱起來,放在胸`前。
他也醒了,他窩在裴妙妙的羽絨服裏,兩隻前爪扒著她的領口。
天色漸漸暗下來,石灘上除了他們已經沒有什麼人,方糖跟著她走到不遠處的樹林裏,把手裏的牽引繩扣到項圈上,小心地問她:“現在可以了嗎?”
“簡昂說被大家看到會不太好,他這幾天不睡覺的時候就一直在教我。”
小狗都記住了。
小狗表情卑微,看見她毫不猶豫地接過繩子,才開心的笑了。
它走在裴妙妙身前,用這具健康的,體力充沛的人類身體,在林子裏到處撒歡。
一會兒去踹樹,把上麵的落葉都踢下來之後,又去撿林地上不認識的漿果扔著玩。
小狗很克製地一直在用雙腿行動。
這場景實在是很詭異,俊秀少年被人用繩子綁著,還開心地像傻子一樣。
裴妙妙誇它:“你進步很快,我以為你會不習慣隻用雙腿走路。”
小狗像風箏一樣,跑到牽引繩繃直為止,然後又像炮/彈一樣跑到她麵前,眼睛亮閃閃的搖著身後不存在的尾巴:“簡昂是我認識的第三個人。”
“他也是我的朋友,朋友不喜歡的事情不做,我記得的。”
簡昂抬了抬眼皮:“切,誰要跟狗當朋友。”
方糖興奮地不得了,它沒有尾巴,就一直在擺臀。
它從口袋裏拿出那個紅色小球:“妙妙,我想玩這個。”
這個球半舊不新的,裴妙妙拋了兩下,說:“那要把牽引繩解開,不然不方便,也跑不遠。”
“不要!”
小狗就要這樣玩。
裴妙妙扔出去,它就立刻跑出去撿回來,好幾次因為距離太遠,它把身後的裴妙妙也帶著往前衝。
在這種放風箏的情況下完了很久,紅色小球在地上滾得髒兮兮,天色也徹底暗了下來。
方糖踩在落葉上,跑跑跳跳,不斷地央求她:“再玩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