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了?兩歲?還是多大。”

她半蹲著去看那幾塊迷你尺寸的板子,有些好奇。

“兩歲多一點吧,我媽媽以前是滑雪運動員,大學之後就沒滑了,沒跟我爸離婚的時候我們每年都去滑。”

再往前走,是一整麵牆的照片,全都是賀卓穿著滑雪服的樣子,時間跨度很大,從一團稚氣到少年時的滿臉陰戾。

照片裏到處都是賀卓母親亂入的身影,她一頭短發,是個英氣颯爽的美人。

“你們倆感情不錯。”

再往前就是賀卓的房間,他把製服外套甩到床邊,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她跟她家的狗感情也不錯。”

當初夫妻倆離婚時誰也不想要孩子,踢皮球一樣拉扯了很長一段時間。

雖然兩人都自認為愛賀卓,但是這點愛很有限,都不想為了他浪費自己的大好人生,明明是和平分手,卻因為孩子的撫養權鬧得很難看。

最後是賀老爺子接的手,兒子已經養廢了,這偌大的家業,隻能指望賀卓。

他和那兩個人一樣平等的愛著賀卓,多一絲偏愛也沒有,就像賀卓母親愛狗,賀老爺子愛養魚。

賀卓和他們生命中喜愛的所有東西一樣,被平均分配。

“那你們還有來往嗎?”

他背對著她把襯衣脫掉,換上便服,用她之前送的發繩把頭發紮起來,轉身看她:“怎麼沒有。”

裴妙妙正在看他的壁掛音響,造型獨特,看起來還挺可愛的。

“等會你隨便吃兩口,我帶你出去吃,看見賀琛就倒胃口。”

“我覺得他人還不錯誒……”裴妙妙小聲說,手指不小心誤觸到音響開關,四麵都傳來沙沙聲。

然後在賀卓反應過來要關掉之前,整個房間都充斥著她的聲音。

是那天送他星星發繩時的錄音。

短短幾秒鍾的音頻被無限循環,裴妙妙表情呆滯,賀卓拍開她的手,惡狠狠地說:“誰讓你亂動的。”

他暴躁地直接把電源拔掉,巨大的羞恥感和隱私突然被曝的不自在向他襲來。

賀卓深吸一口氣,指著門外,對她說:“出去。”

裴妙妙被他推出房門,要不是後退及時,差點被他甩上的門板撞到鼻子。

他在房間裏待了好一會兒,對裴妙妙那些朦朧的好感突然間就這樣被攤開,暴露在當事人麵前,賀卓感到非常難堪,把音響砸了個稀爛,又從手機裏把那段音頻找出來刪掉,才平複完心情出去。

走廊上不見裴妙妙的人影。

他憋著一股鬱氣在上麵找了一遍,下樓時看見她居然和賀琛相談正歡。

她看起來很開心,賀琛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賀卓走過去嘲諷他:“把你的髒手拿開。”

他拉著裴妙妙就要往外走,卻被她掙開,賀卓盯著她的眼睛,諷笑道:“怎麼,不願意走?”

“你以為你跟他聊幾句,就能保證你一定能留在賀家了?”

他看人時有一種高高在上,盛氣淩人的輕慢,和薑雪聲還有隋嶼他們一樣,即使是表露心跡時也帶著一種施舍:“你搞清楚,未來可能會和你結婚的人是我,而不是賀琛。”

他的語氣中還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惱怒。

旁邊站著的賀琛一臉迷茫:“什麼結婚?什麼留在賀家。”

“今天不是歡迎你姑姑、我妹妹被找回來的家宴嗎?”他嘴巴微張,眼神迷蒙,一會兒看看兒子,一會兒看看便宜妹妹。

信息量有點大,他一時之間難以處理。

賀老爺子也推著輪椅來到三人身邊,指著裴妙妙沉聲將賀琛的話重複了一遍,不變喜怒地問道:“你要和誰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