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狗,方糖。”
裴妙妙說:“它在最南邊,你房間在最北邊,會不會隔得太遠了?”
隋嶼開始熱身,抿著唇不說話。
她秒懂:“所以那也是獎勵之一?如果你足夠優秀的話,就能增加一項和它玩的日程,是嗎?”
隋嶼悶悶地“嗯”了一聲。
“它來我們家兩年了,我才見過它四次麵。”他自嘲一笑:“就連它的名字我都爭取了好久。”⌒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揮拍時不敢走神,訓練時的比分是證明他網球水平也沒有進步的根據之一。
等一場球結束後,隋嶼大汗淋漓地躺在球場上喘著粗氣,側頭看她:“小時候我覺得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就是方糖,經常去廚房偷來吃。”
“我母親發現後,廚房的人被解雇一大半。”
“她命令我把罐子裏的方糖一次性吃完,現在想起來那個味道我都想吐。”
裴妙妙揪著衣袖,摸了摸他汗濕的頭發。
隋嶼有些累了,半眯著眼睛說:“別人看不見你或許是件好事,這樣我就不用擔心你被搶走了。”
給狗狗起這個名字也是為了提醒自己,喜歡不是放肆。
隋嶼日程結束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他已經非常疲憊,但仍然不敢懈怠,裴妙妙忍不住直歎氣。
她短暫的消失了一會兒。
再次出現時她屈指敲擊隋嶼的桌麵,在他抬頭的時候張開雙臂:“抱抱?”
隋嶼不明所以。
“下午你看見方糖的時候都快哭了,然後我就想把方糖偷偷帶過來。”
但距離實在太遠了,她和方糖中間還隔著一米多,係統提示再往前一步就要彈回去了。
“還好拴著它的繩子足夠長,它在我懷裏趴了一會兒。”
裴妙妙神態大方:“我回來得很快,它的味道應該還沒散,你要抱抱嗎?”
隋嶼默默起身,像方糖一樣,小炮彈似的衝進她的懷抱。
她的雙手虛虛環保著他,隋嶼將臉埋在她肩膀上嗚嗚嗚,過了幾分鍾,他紅著眼睛鬆開裴妙妙。
在一種欲言又止欲語還休的氣氛中,隋嶼撲到床上,被子一卷,躲起來偷摸大哭。
裴妙妙撓頭,問係統:“他這麼喜歡狗狗啊?雖然方糖小乖乖是比小八可愛啦……”
於是這種擁抱轉換儀式成為隋嶼的睡前必備,擁抱在隋家是奢侈品,從他出生起一直缺失的東西,被裴妙妙漸漸補足。
隋嶼的目光不自覺地追逐著她。
“你隻屬於我一個人,對嗎?”隋嶼每日一問,語氣執拗。
在這個夢裏,是的。
裴妙妙點頭。
某天早上,隋嶼從噩夢中醒來,夢中他伸出去想要抓住她的手,真的碰到了什麼溫溫熱熱的東西。
裴妙妙夜裏喜歡到處遊蕩,然後等他吃完早飯再一起去學校,今天想嚇嚇他卻被他一把抓住。
隋嶼想起他們不能肌膚相觸的那個規則,反應過來時臉色慘白,嘴唇顫唞。
他猛地將手背到身後,抬頭看見裴妙妙還好好的,鬆了口氣:“還好……”
她還在。
恰逢此時係統通知裴妙妙:“時間到了。”
裴妙妙心中可惜:“以後再也不能半夜偷摸去看哥哥了。”
她抬眼看向隋嶼,從他眼中看到自己正在逐漸變得透明,還沒來得及和他說聲再見就徹底消失。
隋嶼肝膽俱裂,想張嘴喊她卻發不出聲音,伸出去的手握住一拳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