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率先做出樣子來。
還好,夏熒是個很善良的人,識大體又不拘小節。
周流光走到周修福身邊坐下,拿起他的糖葫蘆,說:“你吃吧,我不喜歡吃酸的,吃完了我再給你買。”
周修福高興了一秒,又很快變臉,問:“真的嗎?”
周流光笑:“當然是真的了,等會兒紅燒肉我可要多吃幾塊。”
他就像在哄孩子。
周修福卻是很吃這一套的:“沒問題,我可不跟你搶。”
等上了菜,周修福麵對滿滿當當一桌子菜,又問:“哪個是紅燒肉?”
夏薰給他指了指。
他突然站了起來,把那一盤子紅燒肉全都端了起來,二話不說就往周流光的盤子裏倒:“我幫你搶到了!全都給你!”
大家都愣了愣。
周修瑞眼眸一沉,剛要說什麼。
夏熒瞥了他一眼,搶先笑:“有他在你們吃飯多有趣呀。”她看了眼周修瑞,“人家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你們家這位還沒老,卻是個寶。”
周修瑞知道夏熒是在告訴他,她並不介意周修福的表現,便笑了笑說:“和他在一起吃飯,確實熱鬧些。”
夏薰點頭,又看向周流光:“你爸真疼你啊,那以後我們夏薰要是也想吃紅燒肉了,你爸爸不給吃怎麼辦。”
這是一句說笑的話。
周流光意會,也笑:“不會的。”他看了眼周修福,問,“我想把紅燒肉分給她吃,你願意嗎?”
周修福想了想,才說:“我不願意。”
夏薰笑:“為什麼呀。”
周修福認真說:“除非你嫁給他,我就願意了。”
夏熒哭笑不得:“你知道嫁給他是什麼意思嗎?”
“我當然知道了,就是灰太狼和紅太狼那樣唄。”周修福說,“就是一起吃飯睡覺養孩子唄。”
“哈哈哈……”這話惹得夏熒大笑。
夏薰和周流光對視一眼,也都笑了,無奈中夾雜著歲月靜好的安然和平靜。
周修瑞端起酒杯,對夏熒說:“既然我大哥都提了,那我也提一句,我們家很歡迎夏薰嫁進來,也希望您好好考慮這件事。”
夏熒看了眼夏薰,才舉起酒杯:“我們兩家無論大人還是孩子,都是吃過苦的,我也希望兩個孩子都能幸福。”
“……”
兩家長輩的態度已經表明了。
話頭自然而然落在周流光和夏薰的身上。
周流光和夏薰對視,頓了頓,卻沒有說什麼,隻是站了起來舉起杯,對夏熒說:“阿姨,我不想保證什麼,因為即便有承諾,也應該對夏薰說。我隻想感謝你,感謝你生下她,愛她、養育她,更感謝你沒反對我和她在一起……”
說到這,他空了很長一段,才繼續說,“我很早就失去了母親,今後我會好好孝順你的。”
說完,他把酒一飲而盡。
夏熒也不含糊,把酒滿上,仰頭全都灌入喉頭。
夏熒喝完把空酒杯蓋在桌子上:“還是那句話,我們都是受過苦的人,以後都不要再受苦了。”
她說完話,周修瑞又端酒站了起來:“夏薰,我敬你一杯。”
他隻說了這一句話,語畢,把酒喝完,再沒說什麼。
但夏薰都懂。
她也站起來,像最初那樣叫他“叔叔”,笑說:“我也幹了。”
周修瑞看著她,眼裏依稀泛出了淚花,卻隻有一秒,便消失了。
他這一生,沒有愛人,隻有事業。
他全部的感情都寄托在家人身上,他為家人扛起重擔,為家人衝鋒陷陣,也為家人做過一些自認為對,卻傷害了別人的錯事。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原來所謂生命就是讓該發生的發生,讓該過去的過去,其他的,不必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