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織兒也不知她耍得什麼把戲,怎的話裏行間一副她很快便要遭報應的口吻。
但她也並未細想,因隨著內侍嗓音尖細的一聲通傳,太皇太後由劉嬤嬤扶著往這廂而來。
她含笑在眾貴女間睃視了一圈,滿意地點了點頭,言今日佳節,令眾人不必拘著,盡情玩樂便是。
眾貴女應聲,便圍在一塊兒繼續賽傳針,比引線,看誰得巧最多。
太皇太後則招手示意宋茗箬和許岸之過去,慈和地拉著宋茗箬的手也不知說了什麼,宋茗箬赧然而笑,許岸之的神情則顯得有些尷尬。
蘇織兒也不愛去湊那些熱鬧,便自顧自吃了些點心,直坐等到開宴。
好容易見眾人在四下落座,太皇太後示意劉嬤嬤可吩咐宮人上菜時,一個身影驀然站了起來,行至太皇太後跟前福了福身。
“太皇太後,臣妾有要事要稟。”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寧妃。
想起她先前對自己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蘇織兒心微微一提,隱隱覺得她想說的事與自己有關。
太皇太後神色納罕,但同時也因著宴席被打斷而稍稍麵露不喜,“寧妃這是怎麼了?就算有什麼話想對哀家說的,就不能等到宴後再說嗎?”
寧妃哪裏瞧不出太皇太後麵上的不虞,但仍是堅持道:“臣妾也知,今日佳節,此時說怕是要壞了太皇太後的興致,可臣妾已忍耐了許久,不願太皇太後再繼續受人蒙騙,實在是非說不可了。”
聽得這一席話,太皇太後蹙了蹙眉,“究竟是什麼事啊,教你說的這般嚴重?”
寧妃頓了頓,眼神有意無意地朝蘇織兒這廂瞥來,令蘇織兒不自覺攥緊了袂口,那種不祥的預感更深,果然,須臾,就見寧妃抬眸直視著太皇太後道:“太皇太後可還記得,前一陣去隆恩寺時,曾瞧見過的那個蘇家二夫人收養的孩子?”
乍一聽寧妃提到綏兒,蘇織兒微愣了一下,旋即卻反像是鬆下一口氣般放開了攥著衣袂的手。
太皇太後回想了片刻,“哦……那孩子討喜,哀家確實還記得。怎麼了,寧妃突然提那個孩子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
看來,寧妃是想借此事徹底毀了她!
蘇織兒眼看著寧妃裝模作樣,一副糾結遲疑的樣子,好一會兒才道。
“按理,蘇二夫人收養了那孩子,那孩子理應喊雲妃娘娘叫姐姐才是。”說著,她驀然轉頭看向蘇織兒,“但按血緣來說,卻並非如此,那孩子得喊雲妃娘娘一聲娘,是不是,雲妃娘娘?”
這話是什麼意思,再清楚不過。
此言一出,四下登時一片嘩然,坐在底下的許岸之亦是一瞬間白了臉色。
太皇太後麵上的神色從開始的震驚逐漸轉為震怒,“雲妃,這是怎麼一回事!那孩子真是你的親生骨肉嗎!”
麵對周遭人的竊竊私語和太皇太後的質問,蘇織兒則顯得極為淡然,畢竟她也沒什麼好怕的,她緩緩站起身,正欲答太皇太後的話,那廂的寧妃唯恐她狡辯一般,快一步道:“太皇太後,為證明臣妾並非陷害汙蔑雲妃,臣妾還特意尋來了證人,那人是毅國公府的家仆,毅國公一家尚在西南邊塞時,他便在府中伺候,親眼看見過雲妃娘娘大著肚子的模樣。”
太皇太後眉心緊蹙,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