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下。
“慢慢來。”
他俯首細細親吻,耳鬢廝磨,醞釀更深一層,屬於心靈層麵的溫存韻致,肢體纏膩間……不經意瞥見一抹瑩光,他順勢往沙發隙縫摸索而去,勾出一隻手鐲。
關耀似笑非笑瞥她,“迷糊蛋,你不見的手鐲?”
“咦?”
咦什麼咦?再強的收納能力也經不起她這樣搞。
她雙掌珍惜萬般地捧住,來回擦拭。“這是我姥姥給我的遺物,不能丟。”
“外婆?”
“外婆的妹妹,算是姨婆,我都喊姥姥。她沒有結婚,沒有兒孫,把我當親孫女一樣疼,以前我什麼心事都會跟她說。”姥姥過世以後,她沒有人可以說心事,常常覺得很孤單。
長指撫開她的發,眸光柔暖。“以後,心事可跟我說。”他們身體貼著身體,親密地分享心事,未來這種溫存時光應該要多一點。
她瞧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姥姥說,我個性和她很像,要找到知心人不容易,她曾經因為這樣,錯過了一個很在意的人,她甚至不知道,那個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很喜歡他,可是她也不是故意的,她隻是生性冷調,來不及暖,他就轉身走掉了,姥姥為此遺憾了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再看別人。”
她們雖然慢熱,但是長情。
他轉身的時候,她也很慌,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跟姥姥一樣。
她隻是還沒有理清心裏諸多複雜的感受、不確該如何表達,但是她知道,不能讓他走,他是自離開姥姥之後,她感覺最貼近心房的人。
雖然,她還搞不懂那到底算不算愛情,抑或隻是依賴、害怕孤單、渴望被愛……這太自私,但她就是想要抓住他,不願放手。
她不想跟姥姥一樣遺憾一輩子,於是無所不用其極留下他。
關耀回應她探來的掌,以沉毅力道,五指交握。
令關耀沒想到是:溫荷的醋勁不消反漲。
臥室內,白色的紗簾遮住半扇窗戶,暈黃的餘輝從那半扇窗戶跑出來,在床沿撒了規則光圈。
光圈之外,跪坐著溫荷。
關耀單手掩麵,不想讓自己顯得太沒用,但……他啊,骨子裏有為她而生的奴性作祟,迫使他臣服,淪陷。
暈乎乎的意識,依稀追溯到一個小時前,她來接他,見到他與同事交談,那位女教授的意圖他有所察覺,因此也一直謹慎地把持著社交距離。
接著,畫麵就跳到這裏了。
回家立刻被推倒,他家女王愈來愈順手。
礙於這起事件最後的受益者是自己,他決定保持緘默。
關耀舒暢慵懶地躺臥在床上。
她表達情緒的手法,向來很一致,不難猜。
真正心情不好時,她會自己窩牆角悶聲不吭,像個被遺棄的小女孩,茫然不知來路,這時一般需要他上前去抱抱她、哄哄她,順便以逗笑的目的開解她。
若是像今天這樣不由分說,直接撲上來,那就是地盤被覬覦,宣示主權,俗稱吃醋。
人是會麻痹的動物,被撲倒個幾次下來——他發現,別有一番滋味。
關耀忍不住悶笑出聲。
“笑什麼!”溫荷不太爽,張口往他肩膀襲擊。
力道不重,隻是意思意思,耍點小脾氣。
每次她一不爽,他就這樣笑,問他笑什麼又不說,總覺得他在嘲笑她的狼狽。
她也覺得老是發這種無名火的自己很無理取鬧,可就是控製不了情緒,又不想真對他發火,隻好選擇老方法,至少這麼做能讓她心裏舒坦一點。